第二天一早，赵院长穿着日本军装坐着日本军车离开医院。

那人站起，上帽：“我能回答你的只有一句：永远不要问。”

他们在某意义上来说也算搭档，合完，将近二十年。他看着明楼从愣青成长到明长官，他对他有情。

那人沉默。

“收到了。谢谢。”

明镜墓碑前有一束。紫郁金香，正在盛开，上带着朝。明镜以前在读书时参加钢琴比赛，在幕后收到一大从紫的郁金香，张狂地表达着无尽的意。她抱着，笑得天醒了。

明楼直直地看他：“延安到底怎么了。”

“其他地方的地下党陆续被往回召难是为了甄别？”

明楼来到墓地，明家几个人，一排。父母合葬。明镜。明台。在照片里温柔地看着明楼，她不说话，只是笑。明楼着墨镜，拄着文明杖，低不语。

诚先生苦笑：“抱歉。”

“居然能从七十六号跑来我可不信。”

诚先生笑容不变：“妈的，你真会找理由。”

诚先生只能闭嘴。

那人坐在明楼对面。还是那个德。死着脸，没表情。看了将近二十年，从法国到上海，这纹丝不动的面竟然有一丝丝安全。

刘戈青把脏话都吞掉：“七十六号内讧了，南京多了个七十六号。我听看守那意思，李士群要完了。”

诚先生请求赵院长帮忙时赵院长冷着脸：“你可真会恶心我。”

“这就是我现在联系不到家里的原因？”

对方没回答。

过了很久，诚先生轻声：“我们这样的事，不是因为我们愿意，而是不得不这样。总有一天不用再这么恶心自己。总有一天。”

赵院长看他手里的日军军装，很平静：“你可能不信。希波克拉底誓言对我来说是废话。我个人的立场和原则很定。”

诚先生信不疑：“哦。”

明楼不想跟他废话：“中统那边的消息，广州地下党全军覆没？”

刘戈青没办法：“我被捕之前明台说，他的两个哥哥都可信。”

赵卉林坐在医院办公室里值班。他坐得笔直，对面立着一输架。输架上挂着一衣服。日军军装。

日本军医院急缺医生，特别外科。赵卉林医术多年盛名在外，诚先生推荐他去军医院巡诊，军医院上就答应。军医院必须穿军装。赵卉林对着日军军装看了一晚上。

那人吐一气：“军统和中统对地下党的渗透超乎你想像。而且共产国际解散，姓蒋的闹着要解散共产党，斗争形势异常艰险。延安到抓‘扛着红旗反红旗’的红旗党，所有白区的地下党都有嫌疑。目前的号，‘白区来的都是特务’，挨个‘甄别’。”

整个医院的人看傻了。

没有回答。

他转要走，明楼睛发红，往上看天板：“资和金……新四军收到了么。”

明楼一时间有些无措：“我不是红旗党。”

“最后一个问题。黄塘怎么回事？”

“广州地下党被中统破获。里面有中统特务的潜伏。为了南方局的事周先生已经住院了，延安要求他休养。”

“从前鸟类兽类开大会。蝙蝠不知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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