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诚和梁仲心照不宣对着笑，笑了半天用茶杯碰杯。

没日本人了，你们怎么办？

明诚忖度半天：“你也说日本人要统，搞这个风险会不会太大？走私烟土日本人还有鼓励，走私粮被抓到那可……”

梁仲找他。没在七十六号，在一家茶馆。级的茶馆，明诚就是不想用他们的杯，直坐着，面无表情听梁仲扯。张小通“失踪”，大家都明白。汪曼云气一场，也没办法。梁仲看来韬光晦迹的明长官这是要试锋芒，思想激烈地斗争好几天，琢磨这条大抱不抱。

梁仲劝：“今天我还看见一个搞金的楼呢。你权当是提前存了一份保险的钱，以后还能帮明家。”

明台突然想起还有大得设法应付，嘴里满桃一脸晴天霹雳。明诚拍拍他的脸，门了。

明楼疲惫笑笑：“你安排吧。条什么的我就不看了你直接批。”

梁仲：“所以得靠明秘书长啊！明秘书长明白人，一路上都得靠你的条。”

明诚冷笑：“从赤化区来的那些，再卖回去？”

梁仲惆怅：“这年，除了真金白银，你跟我讲讲什么是真的？谈生意有风险，谈主义更危险。我这么拼死拼活，也是为了老婆孩。哪天我殉职了，老婆孩在世也活得下去。”

梁仲圈发红，看样真的动情，也不全是假话。

为了明家恩人。

明诚地看着梁仲捣鼓茶，疑心他事先洗手没。梁仲捣鼓好一小杯茶递给他，低声：“有风声，日本人要统粮。”

明台往嘴里填桃，不停地嚼：“我得藏到什么时候？”

明诚修长的手指在桌上着一：“风险不风险另说。明家待我恩重如山，我这样一直背着明长官，心里有愧。”

明诚一眯：“我就不明白了，这杀的钱你都赚，你多缺钱？”

明诚接过杯放下：“所以？”

明诚忽然想起明台的问题。

梁仲正：“谁需要卖给谁。”

明楼搞金，明诚搞黑，一个钱王一个黑皇帝。跑不了是日本人暗中推手，否则七十六号不了明楼也会死明诚。如此说来，起码要向明家卖个好，日后算个退路——自打他“转变”，琢磨最多的就是个退路。日本占领中国怎么办，日本被赶中国怎么办。老婆孩得有个安顿。

梁仲仰一饮而尽，明诚直接把茶杯撂下。

为了家主义。

“你帮我看看最近有没有行的唱片，我天天呆在家里无聊。还有家里那台电唱机多久没用了，放什么碟都针，来回就一句！”

梁仲着急：“所以得在日本人统之前把咱们的粮上海。”

“我怎么知。”明诚摘了围裙：“只能吃这一把。我外面还有事。”

明诚凿他个爆栗：“大过几天回来。”

下午接明楼下班，明诚汇报粮的事情：“家里饥荒比较严重，除了他们积极想办法应对，咱们得帮一把。梁仲终于把那一仓库准备好。本来有两仓库，汪伪的国民党的。最近风声汪伪的不好动，国民党的那一仓库虽然中间了岔，不知谁作梗，但现在梁仲拿下。咱们尽快安排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