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对着明镜笑笑：“医院很可靠。医院的院长……是我们忠诚的战士。”

明楼咳嗽，回屋换衣服。明诚聪明，一家门就直奔楼上换衣服，不在明镜跟前碍。

“不能怪傅先生，大概来提货的人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吧。谁知呢。”明台的声音在郭骑云听来只有细细一丝。他看见明台在明灭火光中潇洒一个虚拟脱帽礼：“新年快乐，上海人民。新年快乐，老大老二。”

黎叔地叹气。明镜误会了他的意思，面发红：“我知，我的两个弟弟现在……不清不楚。我不能解释什么，我只能保证我自己的忠直。”

新年快乐，傅先生。

明镜定：“是。”

“明台呢？”

明台叼烟，慢条斯理一。郭骑云有愣，明台烟的姿势真是熟。

吗？我听说那是国民党名下的机构……”

明镜坐在黎叔对面，略略往前探：“我申请也参加一切战斗。我要真正地加组织。”

黎叔：“的确需要。但不急于一时，不要贪功冒。你要切记，保护好自己，就是保护好组织通往外界的路。你是我们的‘镜目’，知吗？”

“阿香说去了。”

黎叔想摇，又不知怎么跟明镜解释。他是个足够睿智的上了年纪的男人，人世人事经历得太多，现在也不能阐明这赤忱丹诚近乎惨烈的因缘。也许其实极度简单，只有两个字，报国。

明楼明诚下午回家，心情愉快。明镜正好心情也愉快，招呼他们：“来来来，喝茶吗？不错的茶。我喝不好坏，明楼一贯嘴刁，过来品鉴品鉴。”

报国而已。

晚上明台回家显然也兴，说话声音有大。晚饭终于不用吃剩菜，明台兴

明台答非所问，又像自言自语：“明家家规，不能烟。”惊天动地的爆炸震得郭骑云脑一响。他回一看，烟火光奔涌腾空。

明台笑：“上车。”

明台开着车，和郭骑云来到市郊一座灰突突的仓库——香港来的两船鸦片，一大分还没来得及被运走，在这里等待拆货。郭骑云和明台清理仓库看守布好炸药。郭骑云动作麻利：“必须要快，傅宗耀一死市区肯定要戒严。”

“我们当然信任你。只是组织需要你的份，你的份更自由，更方便。你看，你能香港，帮我们到药品。我们大分上过通缉令，你就是我们沟通外界的睛嘴。镜目……以观镜天。”

“一仓库鸦片，看守竟然就那手的乌合之众，情报准确吗？”郭骑云将信将疑。

等到保镖们察觉不对，冲上二楼，傅宗耀躺在床上，一地一床的血。

傅宗耀被汪兆铭单独留下谈话，甚至谈到将要组建的中储银行。在他光辉的未来里，没有明楼的份。他志得意满，回家独酌一顿以示庆祝。他最信任的家仆兼私人厨师上楼给他送下酒菜，下楼告诉傅宗耀的保镖们主家睡了，不要打扰，最终若无其事离开傅宅。

明镜正：“先去把你上的狗换了。”

他一弹烟，燃引信，开车冲了去。

明镜严肃：“好的，我明白了。还需要药品么？”

明诚大笑，明楼无奈：“大，您这是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