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去香港么？”

明楼摇：“不是，这是我给我自己下达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明台兀自叨叨，明诚站在明楼后，伸手压着他的肩，就怕他暴起。明楼目送明台上二层，拍拍他的手：“我是那么情绪失控的人么。”

明楼坐在台灯下，看明诚。他习惯于伪装，从来不动如山，没有不必要的情绪。台灯柔化了他面线条，燃了他的目光，他难得神情灼灼，得明诚不自在。

明诚叹气：“我知你给明台都规划好了，就想他留在法国。明台是一天都不想多呆。说来也奇怪，他对法国没情。”

他咳嗽一声：“啊……我可能要解释小金库的问题。你知钱对于我来说就是个玩意儿。我一直有个任务是在黎证券易所树立形象，不知不觉就……有钱了。所以在瑞士订了一只手表。大老虎的手表。我希望……你能喜。”

“谢谢你的礼。谢谢你的情书。谢谢……你的生日。”

他吻住明楼。

明楼在太地儿里站了半天，才忐忑地回家。

明台显得没心没肺：“香港好，和欧能对接，离家还近。我已经跟大拍电报报喜，这几天就收拾东西回家。哦对了我坐船。坐船来法国，坐船离开法国。完。”

“谢谢。”

吃完早饭明诚收拾碗筷。今天外面大分地方不营业，只能安心呆在家里。明楼拿一只黑蓝不小的盒，神情又张又期盼：“这个……送给你。你等会儿，我门转转，我门后你再打开。”

“对……有。”

我们，同生共死。

明台挠：“谁知考不考得上。”

“我打听了，港大全英文，我没有语言障碍。无所谓。”

明楼抿着嘴看他。

明楼笑。

明台七八糟的歌声飘下来：“打回老家去~打回老家去~”

明楼吐气：“他想大。我懂。”

四月底明台离开法国。他和明楼明诚别，转上船。明诚就那么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当年明台目送自己和明楼上船是什么觉。明台现在的离别，非常脆利落。

明楼在外间写了通宵，明诚在房里间睡觉。他们习惯如此，一个人忙着，另一个人休息。早上天没亮明诚起床准备下手擀面，明楼嘴挑必须现擀现切，他不吃面条。外间灯还亮着，明诚笑：“今天学校放假。你忙完了睡会儿。我下好了叫你。”

明诚面无表情地看他。

五月一日是个大日，这么多年，明楼一贯期待明诚下手擀面。前一天明楼一直在写东西，写了很多废稿，还不让明诚整理。明诚认为是机密，没放在心上。

他吓一。

明诚好奇：“好的，你要下达任务。”

公元一九三九年九月初，索大学刚开学。明教授

明楼不动声：“你应该提前跟我们说一声。”

明诚突然笑了。笑得如五月光下的风，生机：“亲的，谢谢。”

“明台瞧不上咱俩。贪生怕死隔岸观火。”明楼轻声笑。

明楼愉悦珍惜郑重地吃明诚的手擀面。他似乎完成了某件大事，很放松。明诚开玩笑：“你生得好，生在假期。”

不考了。我这就要回上海，过完暑假去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