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台和小时候一样，那么看着她，眨着大睛，一不躲。

明镜气得圈发红：“明台，你怎么了你？”

明楼和明诚去接明台，看到船上下来个年轻人。明楼没反应过来，明诚先惊了：“你……你是明台？”

明镜一掌打不下去，自己心里一酸，搂着明台的：“好了好了，你看你……你要死你……啊？你要死你？”明镜声音发抖，“你去法国找你大哥，好不好？你去法国，好好地生活，别想有的没的……”

娘，她一辈疼明台，一辈不放手。可是她现在面临一个严峻的问题：明台正在由男孩往男人转变蜕化。这个过程明楼经历过，明诚经历过，到明台。

明台不去。

他……比明诚一些了。

明台一直乐呵呵，在明镜怀里笑，笑声压抑沉闷。她用手指抹掉泪：“乖，乖。”

明台开始逃课，和老师公然吵架。明镜捉到他去舞……明台发育得极好，还没成年已经是个翩翩佳公，将来是个专门祸害女人的冤家。

明镜搂着他，拍他的背。码上送行的人很多，阿香在一边搀着明镜，很难过：“小少爷要照顾好自己，别胡思想了。”

明台用手背嘴，乐呵呵：“，我看闹来了。咱上海所谓发表了一篇文章叫，提到日本天皇，说他是不得不皇帝，要不然会是个生学家——是个的生学家，依我看这就是拍了。没想到拍到上，日本驻沪总领事猪石太郎直接找到上海市长吴铁城，吴铁城前半夜满世界找警察局长文鸿思，上就查封的报社，然后致电南京。国民党中宣会主任秘书方洽后半夜坐火车来上海过问这么个文章的事情。这效率！这效率用到抗日上日本鬼早了！猪那王八要求惩办周刊负责人文章作者审查人员，还要中宣会和上海市政府的书面歉……，就昨天江苏二分院开审理这件事呢！咱们国家的官员们歉那场面你不晓得多好看呢！”

等到明台准备好去法国，已经民国二十五年。有新式通，飞机民航，明镜研究了一下，觉得不放心。明台自己也想坐船，毕竟明楼明诚都是坐船的。明台笑着比划：“穿过大洋，那么大的大洋，我想看看。”

不能再耽搁。明镜下定决心：把明台赶去法国。

明镜连夜去明园，扬着手，要明台一嘴。

明诚伸手他的脸，没有鼓鼓的腮帮，也没有圆圆的脸，只是一张有棱有角廓分明的脸。明诚恼怒：

他转登船，再没回。

明台穿着长衫，笑一笑。

七月，明台逃课，自己坐火车去苏州。明镜以为他离家走，急得发疯，幸亏苏州明园老家打电话来，小少爷在明园吃东西。

这是个漫长痛苦的历程，明楼单打独斗，明诚有明楼，明台……明台谁都没有。的疼不能解决本问题。明镜心里懊悔，早该把明台送到明楼边，她真的舍不得他。

他小时候不洗，明镜能捉他行洗，现在明镜哪里捉得动他。明台心里空，所以一天到晚游人间。

明台大笑着挥手：“我走啦！阿香照顾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