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声音同时想起。

岳霁明想，真的是太好了。

圣诞夜那天，云城二中组织学生们看电影。各个班待在自己的教室里，由班主任和英语老师一起选片。难得可以带零和饮料到教室，学生们都激动得一塌糊涂。

“我……”

刚好那时窗外的烟更加烈地绽放在夜空，遮住了张的心和羞怯的呢喃。

岳霁明笑了：“你先说。”

叶知一那一双桃轻轻地眨着，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得意。他也站起来，试探地伸手，抱住岳霁明，在得到了回应以后，慢慢收手臂。

“我不是想说这个。”叶知一不笑的时候会显得有忧郁。

岳霁明坐在教室最后，靠近后门。电影开场以后，叶知一起搬着凳坐到他旁。

世界里孤独的人，行走在渊的边缘，无法救赎。他质疑自己的心意，一再确认，然后无望地合上书本。

“你怎么不坐前面去看？”岳霁明说。

他看过无数气回的故事，在青正好的年纪也向往过命中注定的人——只是他此时突然间明白过来，那个人已经悄悄地现在了他的边。只是碍于他们两人之间所隔的世事，岳霁明不敢想象，更不敢伸手。

第8章云城（下）

于是他们两个摸着黑去了育馆里的琴房。路上从教学区穿过场，空的，只听得到烟的声音，还有风从树梢落在草地上的细小动静。

“你不也在这儿吗。”叶知一看着投影布，搭腔。

结束后，叶知一合上琴盖，看向岳霁明。

叶知一转的那一刻，岳霁明轻轻俯下，嘴贴上了他的嘴角。

岳霁明站在窗边，听得神。

叶知一坐在钢琴边，认真地弹着一首组曲。

叶知一思考了一下，说：“你跟我去趟琴房吧。”

他觉到叶知一的僵，心里突然失望起来。但当他起对上叶知一的睛时，他又有了满心喜悦，无法分享。

教室在三楼，恰好这一片区没有大的建筑群，刚好能看到一整片天空。在不远，有绚烂的烟在闪烁。并不是见到烟而开心，而是“看见烟”这件事情发生在此时此地，颇有一些惊喜的意味。它仿佛是一个小礼，在刚刚好的时候送给了刚刚好的人。

后来叶知一问他，你就不担心如果我不是，那我们连朋友都没得了吗？岳霁明说，从前我以为我们可以朋友，后来我发现，我不是很想和你只朋友了。然后岳霁明笑了，你不是也一样吗？叶知一说，总要有一些冒险的念。

岳霁明忽然有明白，他想，输就输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走到叶知一旁，跟他说：“你看窗外。”

那天放的第一电影是。直到很久以后岳霁明也还记得这片，他也相信，那天坐在教室里的他的同伴们也一定会在不同的时刻想起某些画面。特别是当他们走在人生茫然无措的转折时，总有一些少年时代的记忆会闪着光，支撑他们慢慢走下去。

“其实……”

“门德尔松……”岳霁明说。

到第二片时，岳霁明有些无聊，便和叶知一聊起天来。忽然外面像是响起了烟的声音，二人对视一，不约而同地起，悄悄开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