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很不喜她，既卑微又极端，我很怕自己也成为这样。可她依然很我，我总想未来有一日可以向她证明，我能得很好……”

也没开台灯，就借着微弱的路灯与天光。他蹲下，努力克制住自己的颤抖和嗓音的沙哑，放低声音说：“叶知一，你吃东西吧。”

“对了，”岳霁明想了想，从包里摸一串佛珠，在叶知一的手上，“这是我从北京带回来的。它会保佑你平安健康，一切顺利。”

抓着叶知一手了。

岳霁明想到那只乎乎的小狗有着一双漉漉的睛，总是不分昼夜地围绕在他们旁。他的心很很，一戳就破。

岳霁明：“我陪着你呢。”

叶知一轻微地动了一下，但终究没有发声音。

岳霁明清洗净厨房以后再过去，叶知一已经躺在了床上。他睁着睛侧卧着，一动不动。

“叶知一，你爸跟我说，你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什么了。我了一粥，虽然并不好吃，但能够填填肚。”岳霁明把碗和勺放到他边。

岳霁明拉着他，一一拍着他的背，说：“都过去了，不是你的错。我陪着你呢。”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难过，也有喜。难过的是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同样的话，喜的是他郑重其事地向他人作了承诺，这承诺所带来的责任让他觉得有一些安。就像是面对曾经无比委屈又要拼命忍住的自己，岳霁明像哄两三岁的儿童那样，轻声细语地重复。

叶知一仿佛收到了他的抚，继而又用一近乎绝望的语气说：“小黑……当时也在我妈的车上……我不知……”

“嘿，”岳霁明说，“我在呢。”

仿佛过了很久，叶知一慢慢地开了：“我爸从小就忙，不太我。我妈不太好，又为了照顾我，就辞了工作一直在家。她很我，我能觉到……但她从来没有得到过无条件的完整的，所以我也没有……”

叶知一没有说话。

岳霁明说：“你需要我在这里陪着你吗？”

叶知一也不看岳霁明，就呆呆地坐着，吃着嘴边的。

“如果不是因为那一天想快买完东西送我去火车站……”叶知一说，“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他极力克制住自己的哭腔，毕竟从来没有允许过自己如此失态。

叶知一动了动肩膀，像是犹豫了很久，最终抬起了。他的圈发青，脸极差，憔悴了很多。岳霁明舀起一小勺粥，递到他嘴边，他就默默地吃一。

“你会一直在吗？”

“我以为只是小的碰撞，去医院之后才知是很严重的事故……”叶知一的语气有些颤抖，“我在那里坐了两天，然后看见医生的前一秒，就有不好的预。”

“通常来说，没说话就是默认咯。”

往

不知为什么，微弱的光线下，岳霁明觉得叶知一会接受自己的安。

岳霁明给自己倒了一杯，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月亮。今晚无云，月明亮通透。他们二人就这么沉默着。

岳霁明转过，看见叶知一的视线停在窗外的夜空。

“叶知一，”岳霁明说，“你现在需要睡个觉。什么也别想了。”

岳霁明看到叶知一的泪慢慢了来，他毫不犹豫地抓住叶知一的手，地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