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北京看看。”岳霁明叹气。

在河边放下画笔，了睛：“你嘛总跟着我？”

叶知一想了想：“等明年暑假？”

又生怕暴了自己胆小的事实，叶知一故作镇定地伸手想摸一摸。岳霁明顺势把小狗推到了他怀里，让小狗扒拉着叶知一的手臂。

“……好吧就小黑。”

岳霁明笑着推了推镜：“我们一起养啊。”

林中传来狼狗的叫声。

“养小黑。”

也是这样的直觉，支撑他度过了后来漫长的岁月。

他那时读到，在脑海里一遍遍想象枯枝败叶后的寂寞，然后看向窗外摇摆在风中的绿叶，稍稍心安。叶知一也跟着他读书，却满不在乎：“天上就来了啊。”

都说山中岁月长，当一个月过去的时候，岳霁明却觉得时间特别快。他和叶知一每天在山里钓鱼、遛狗、徒步、画画，也光着脚踩过溪摸螃蟹、爬到大树上看星星聊天。每一日都在太升起的时候门，然后玩到夜再灰土脸地回来。那时的山林鲜少有人、附近村落还未完全通车，夜里漆黑的一片，能清晰地看到璀璨星河。

“学校见啦。”岳霁明挥挥手，坐上了车。

那天立秋，风从河岸来时已经带有凉意。岳霁明收好鱼竿，眯着睛笑了笑：“叶知一，你的名字是不是一叶知秋的意思啊？”他心里已经演练了一遍猜中答案的得意神。

叶知一盯着窝在岳霁明脚边黑不啦叽的小狗崽，僵地站在原地：“我才不怕，就是它上有细菌，不要摸。”

车开走的时候，少年的影越来越远。

岳霁明想，没关系的，他们还会再见面——他第一次见到叶知一，就隐隐有这样的直觉。

对面的少年一本正经：“看你一个人玩多无聊啊。你要是觉得我烦，我就不跟着你了。”

岳霁明沉默。

然后岳霁明抱起小狗朝他走去，原本一声不吭地小狗突然嗷嗷地叫了起来。吓得叶知一缴械投降：“你你你……别叫了。”

叶知一：“那你要养哦。”

叶知一的桃忽闪忽闪的，一时间既害怕，又不忍心把小狗扔在地上：“现在怎么办？”

叶知一也没抬：“是知行合一。”

告别的时候，叶知一抱着小黑走到公路边，他送了一幅彩画给岳霁明。画上是雨后初晴的树林与山谷，两个光脚的少年坐在河边扔石。草叶上的，是雨霁天青的意思。

在接下来的一年中，岳霁明依然当他的学霸，叶知一则是冷

叶知一一抖：“……那我们还是一起玩吧。”

岳霁明想了想：“应该是附近农丢了的小狗，不带回去养的话，它这么小会死掉的。”

岳霁明一直觉得秋天是云城最好的时候——这里地秦淮以南，树木常青，故而没有红枫漫山、也没有落叶飘零。在轰隆隆的、粘腻的夏天之后，云城变得温柔起来。她仿佛一位秋的姑娘，在苍苍蒹葭之中回望，笑起来像是亚寒带的乔木，有着情的眸和冷傲的气质。

几天以后在河谷，岳霁明懒洋洋地嘲笑他：“不是说知行合一吗？”

他们二人同班，都坐在靠窗的位置，叶知一转跟岳霁明说话的时候，光倾洒在他的里。岳霁明飞快地，突然心里有奇怪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