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瞪大了睛，石一样僵了半天，才终于又开了：“……你……”

“我没有。”

激昂的语气之下，游的脸扭曲了，艾明看在里，语气还是没有什么动摇：“你也记住，我从来没要你还我的情。你怎么就不懂呢，有一人，你越不顺着他，越是拧着，他就越是不放开你，越是要把你驯得顺顺贴贴的，你要是服帖了，听话了，他觉得没劲了，就去找新的玩意儿了。阿，你这么聪明的人，事情怎么会到今天这样？”

艾明熟练地把所有的心思都藏在冷静而客观的目光之下，几乎是带着三分期待的，等待着游的答案——

“那也比现在好！”游的声音压低了，牙齿却在格格直打架，雪白的牙齿看起来像两刃刀，随时能把血给切开了，“我现在又算是什么？比街边的鸭还不如！卖的还能给自己放个假气。我呢，要等你觉得我卖卖得不欠你的人情了，等梁大少爷厌烦了，等着你们发慈悲挥挥手让我！我现在还是个人么！艾明，你觉得我还算是个人吗！”

“以前我还没死，我还没欠你的人命债和人情债。”游飞快地抢过话，“明，你要是不替那个疯杀了我，说不定哪天我就忍不住把他给杀了。早晚有这么一天的，早晚。”

比起当年艳名远播的游英，游只能算是长着一张端正的脸。很多年前艾明和他们弟开玩笑，说要是两个人的长相换一换，说不定是件好事。当然这事情也就只能笑着说说，谁也不会当真，可是下艾明却意外地发现，当游捺怒火的时候，明明应该是有狰狞的面孔，却意外地呈现几分艳丽的意味。他的眉很，发火的时候脸上会不不顾的蛮横劲，反衬得睛很亮，聚着光，像是有火把在里面烧，怎么也烧不到尽。

“你当然没我。我心甘情愿的。你是谁？你是我的大恩人啊！我和老娘都是你收的尸，我杀了人也是你善的后，你还赏过我一饭吃，连拉条你都给我找了个好饲主！明，艾明，归到底是我犯贱，贱到骨里，贱到没边了，你怎么会我呢？”

“阿，我没过你。”

艾明看起来并不当真，笑容都不曾褪去分毫：“别说孩话。要是再来一次，你又躲到哪里去？又要躲多久？还是你还想像沟里的老鼠一样提心吊胆地活着？”

艾明从容地说下去：“当初你求我照看你，我又帮你报了仇，把你走，不是为了看你今天这个不

叶宁予固然有各各样的病和不可预测，惟独在审上从来没有失过手。时至今日艾明总算明白几分为什么叶宁予把人折腾到这份上还是不肯松手：或许游是着面的，叶宁予宁可见血，宁可两败俱伤，也要把这面下来。

第32章

说完，他笑了。

再怎么着“叶宁予”这个名字，骨里的血到底还是姓梁。

声音里带着很难隐藏的苦涩。艾明听了又笑一笑，摇说：“阿，以前你不是这么能忍委屈的，这才几年，全变了。”

，又把手边的烟拧了，坐到床的一侧，对正在重重着气的游缓缓说：“他告诉我你恨死他了，一边哭一边说。阿，其实你不恨他吧？你恨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