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癌是最痛苦的癌症之一，贺怀意是知的，他不想去猜测在查病症到院治疗这一段时间里，这个温和老实的男人经受了多少痛苦。

吴妈妈又谢了贺怀意一次，想留贺怀意吃了晚饭再回学校。贺怀意连忙表示自己晚饭一定要去宋老师家吃，吴妈妈听后也没行挽留，就叫吴梓叫个车把贺怀意送回学校。贺怀意谢过吴妈妈的好意，和吴梓并肩走电梯。

贺怀意叹了气，摸着杯里的有些冷了，在病房里找到瓶，准备重新倒一杯温的。刚把杯放下，病床上传来响动，却是吴爸爸醒了。

他懒惰、纵、任、暴躁、愚蠢，可他还是朋友。

他看到病人那浑浊的双似乎因为他那有些幼稚的许诺散发些许光彩，复又合上双睡了过去，仿佛刚才的哭泣就已经用尽了他的全力量。

吴爸爸那因为治疗瘦得已经变了形的脸上有两明显的泪痕，他哭了。

贺怀意说着说着，嗓突然觉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吴梓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贺怀意缓缓地坐下，他刚刚对着一位重病的同学家长了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几次许诺。但是他并没有后悔，刚刚对吴爸爸说的话确实是真心实意的。

贺怀意摇了摇。

贺怀意赶忙拿纸帮吴爸爸泪，想了想，握住了被下枯竹般的手，“吴梓是我的朋友，叔叔放心，不怎么样，我都会帮他一把的，一定。”

“吴梓最近很听话，连他不喜的语文课都认认真真地听完。”

是贺怀意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吴爸爸：上着冰冷的，靠药维持着生命，脸蜡黄得不像话。贺怀意伸手摸了摸吴爸爸盖在被下的，又瞬间缩回手，他有些悲伤地想：怎么会瘦成这个样呢？

吴爸爸轻轻摇了摇。

贺怀意看了看吴梓，“那个，这段时间，你看顾病人，还好吗？”

他松了一气，挨着吴爸爸坐下，搜刮肚地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找不到话可说。病房里除了输滴的声音之外，死寂得让贺怀意不安。

是，吴梓懒惰、纵、任、暴躁、愚蠢，贺怀意列他的缺估计一张纸都不够写。但是是他在军训第一天时傻乎乎地照顾了自己那么久；是他在自己有困难的时候第一个用本来就没多少的脑帮忙想办法；是他会为他的取向担心而不是选择远离自己；是他在自己被刺打了的时候不不顾地替自己。

“有什么不懂的问题，也会去问老师或者问我。”

吴梓问他：“我爸这边没什么事吧。”

吴爸爸什么都没说，只是盯着贺怀意看。

“也没有在学校惹事生非，同学们都觉得他最近老实了很多。”

“他说他受了舅舅舅妈很多照顾，亲戚们应该都对他很好吧。”

“啊，他去吃饭去了，阿姨和他的神都好的。”

贺怀意赶忙过去看了看他的状况，发现一切正常后，轻声问：“叔叔想要什么？”

等吴梓和吴妈妈吃完饭回来时，吴爸爸已经睡熟了，贺怀意把靠病床的位置让给吴妈妈，自己坐回了靠窗的沙发上。

贺怀意突然间知吴爸爸想听什么了。

贺怀意有尴尬，清了清嗓：“我是说你照顾病人什么的，学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