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行为听说很是带动了那一带旅馆酒肆的生意。半年不到钟山附近的妖族们便赚了个盆满钵盈，纷纷摸着鼓起腰包，诚挚地希望我能爬起来再死上个十次八次，常羲的威望也得到了空前的提升。

我原本的计划，是吃了解药再慢慢解开封印。反正以共

——帝晨，其实非我所杀。

司幽没有想到我会这样，猛然弓起脊背，瞳孔一下便涣散了。我视线已然模糊，中映不他的表情，便索施了个法让他睡去。

既除，四海八荒于是普天同庆，众人奔走相告，觉老天终于长了睛，一个个排着队拥到坟前，只为在我的墓碑上吐一唾沫踩上一脚，以示自己正气浩然、嫉恶如仇。

只是有一句话我原想告诉司幽，却到底没有机会。

我原本正偏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听到司幽这个熟悉的人名，眉一挑便波澜不惊：“就算你不来，我也不至于死。”

夕照将我的视野染得一片橙红，我松开手靠着崖，任由昏迷的司幽摔在地上。血缓缓地漫开，浸了脚边的黄土。神智一离我而去，夜侵袭带来微寒，一占据着我的。

“……全是小人嘴脸。常羲用腾空剑救司幽后，立刻封了他大护法，司幽竟也不声不响地受了。而那颗墙草，如今更是完全倒向常羲，声声君上君下的。”

并非生无可恋，只是不能不死。

☆、第11章

随即用力，帮他了我的腹中，同时另一只手也探了他原本就有的那伤，抓住两颗内丹毫不犹豫地往外拖拽。

铅的天空渗一血痕，云渐渐散开，但炽烈的日光已然褪去，黄昏。

有些东西求不得，何况他们一群好人杀了我一个恶人，着实是天下正，本来就没有理可讲。

内丹被夺的觉着实很疼，怪不得司幽那么恨我，恨到想杀了我。何况一命换他一命，将我的内丹给他，也算是两清。

他早没了挣扎的气力，我笑了笑，极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开：“那样杀不了我，这样才行。”

神族和妖族的寿命长久，便不把时间当成一回事，工作效率往往十分低下。此后过了足足一个月，常羲才正式宣布我的死讯，随后又向天下宣读了我的十大罪状，据说一条便是谋害先王帝晨。

采鸟眉飞舞地转述完消息，在八仙桌的对面吊儿郎当地翘起二郎，举着酒碗喝下一大，发一声满足的喟叹，才分神来摇晃脑地对我接着说话。

“唉，除了我，还有谁是真真正正想着您的吗？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主上您可就惨了。将您引端华，又在路上一步步削弱您的实力，同时确定司幽在您心里的地位，最后再让您最在乎信任的司幽上这最后一刀，啧啧，常羲这小，手段可真是龌龊。”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人真是太会聊天了……

为示惩戒，他不允许我的灵位栖灵塔，又因我受重伤后将内丹给了司幽，理应灰飞烟灭，尽毁，常羲便在大荒不周山下临时修了个十分寒酸的衣冠冢，坟上立了一碑，碑文不言我生平，仅书“思过”两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