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有的时候终归难以持下去，尤其现在撕心裂肺的疼，共工一张决计称不上赏心悦目的黑脸，却还时时刻刻地在我面前晃。

能够自己选择，有时也是一件奢侈的事——哪怕是选择何时去死呢？

我：……

共工端详我许久，叹气：“不想连累我？如今像你这般善心的孩，倒是不多了。”

我中映共工的样，怔愣片刻，方才收回来，投注向湛蓝的天空，心底忽然涌上一些羡慕。

我任由锁链加，将要的闷哼是咽下去，一笑漠然：“你明知就是去了，也有人等着杀你。常羲想坐稳王位，就一定会趁着你伤重立足未稳之时下手。”

这封印，还是当年颛顼得胜后加诸共工，识别的是共工的法力。果然如之前所料，共工为求脱，就必须选择将一的修为转到我的内。只是他的力量太过霸，又于我属相克，在我经脉之中胡肆，我原本就有伤在，此刻如千刀万剐一般。

“帝鸿。”他皱了皱眉，底闪过一忧：“你之前的伤太重，竟受不住老夫的全修为，如此下去，怕是要爆而亡。”

“可这又如何，无论怎样疯狂之事，一个人只要知自己在什么，那便得。”共工笑得无比洒脱，开回答：“我等这一天已等了许久，纵然只能自由地活上一天，也比在此蹉跎万年要值当许多。”

“他比我弱上许多，伤得却比我

只是痛苦来来去去，人们并不会为每一件事都立一块墓碑，我们擅长遗忘，因此总能觉得自己过得很好。

我被铁索层层叠叠地捆住不能动弹，只好侧避过一块脑袋大小的石，面带浅笑地淡淡说：“你莫不是叫我提前说些遗言？不必费心，我没什么好说的，说了大概也没人想听。”

我会有此慨，大抵还是觉得自己活得不甚痛快。

☆、第10章

但这世上每一个人只要活着，便一定会有大大小小的烦恼。大家普遍觉得三岁稚儿无忧无虑，其实没准因为每天只准吃一颗糖，或者想玩的时候却一定要被着睡上一个午觉，他们也常常到十分烦恼。

他不再言语，忽地伸手探向我。一寒随之传来，与我内法力激烈冲撞，我只觉一阵眩，丹田发璀璨蓝光，渐渐裹了我全，竟是共工的仙辉，正一没我的内。锁链被光芒激发，不住颤动起来，活了一般从共工四肢纷纷掉落，转而缠绕到我的上。

这大荒之内，如今你我惺惺相惜，到底有些不忍。可世事到底无可奈何，总归老夫会遣人夺取腾空剑，改日无论如何也会将你救来。”

此时共工三分之二的法力已经都到了我的内，力量无法支撑他庞然大般的躯，一张脸从边缘化作山石，一开便饼渣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

可我却从未有过这份幸运，到死的时候，大概说不上一句：此生不枉。

他沉片刻，视线投向司幽，：“或可叫一边的黑龙替你承受一二。”

我角一：“其实也没有多惺惺相惜，你不必费心至此。”

共工自然不会想要杀我。我若一死，这转移之法便是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