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不过你说那些话来，我听得十分动。”

行破阵，即便是我也不能全而退。

司幽的话语顿住，半晌，他低抿，单膝跪地：“臣多言了。”

司

他无意识地摇了摇。

我咳嗽了一声，抹去边血迹，将司幽搂在怀里。血从我的肩膀不住涌，涔涔地淌下，与他的血混在一起，将浅衣袍染得嫣红。

司幽的耳倏忽染上一层薄红。半刻钟后，他吃完了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犹自生气，但神显然好上了许多，看上去似乎立刻就能爬起来将我打上一顿，可见番木的药效确实不错，只可惜骆明炼了数千年，也只得了这么一颗。

司幽扯起嘴角，珠极缓慢地转动了一下，望着我：“若是你不曾杀了帝晨大人，那该多好，从前的日，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可我也要死了，终究再没有机会了。”

我抚上他的脸颊，沉默片刻，开问：“你有什么话要留给我么？”

“为何要找剑？”我弯起嘴角，慢条斯理：“我只要杀了共工，便能釜底薪。”

我低，吻了一下他的额，靠近他的耳畔，轻声：“其实也未必没有机会。”

我眸中浮起怒，结印唤一阵焚风散飞舞的斑斑光，闪过去。艳丽的虚幻朵蓦然盛放，四散成耀的光溅开来，纷的绯红与浅绿之中，我一把拉住司幽，逆着朔风退开，裹挟着金火星的浪轰然爆开，转瞬便将一切淹没。

司幽微僵。

我顿了顿，还是诚实答：“没有。”

我闲闲地说下一句话：“我料到这一路不会平安，因此随带了番木，将药给你服下，再把内丹还给你，想来你再想活上百十来年，不成问题。”

我今日见到的傻瓜已经足够多了，却未料到沉稳如司幽，竟也会如此行事。他的衣袍下渗或或浅的血痕，下咬的齿印。我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不稳：“司幽，放手。”

“就算共工被缩在不周山下，他也仍有全盛时的五分法力。”司幽不赞同：“大人您……”

司幽扶着边一块山石站起来，闻言眉微蹙：“如今找腾空剑要。大人抛下臣，想去什么？”

“司幽。”我打断他的话，语调淡淡：“你以为我是谁？”

零而下落在他的上上，铺得厚厚一层，缓慢而定地腐蚀着他的血。然而司幽却不顾骇人的伤势，是咬着牙不肯松手，想将没地面大半的腾空剑给抢回来，原本就苍白的脸愈发的苍白。

司幽提起力气仰看我，瞳孔有些涣散：“剑拿回来了么？”

司幽：……

我负手长立，将的腥气咽下去，若无其事地开：“司幽，你若还能行走，便去昌意那里等上几日吧。”

“起来吧，无妨。”我将视线穿过树影横斜，笑了笑：“司幽，你知我的底线。”

“……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君上曾说过，这把剑决不能丢。”司幽茫然地睁大睛：“没有内丹，我终究还是成了一个累赘，什么都不到……大人，我是不是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