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把我送给阮百行吗？”压在心底这么多年

陈远生平静地得这个结论。

拍电影的时候，陈远生曾经跟一位名叫赵槐的粤剧老倌儿学过戏，这时他才记起，不单只他，连黎箓也跟着赵槐学过。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黎箓被赵槐说得心动，去找了那个所谓及其灵验的四象法师。而之后他又去泰国待过一段时间，黎箓肯定是学人养小鬼了。

“原来一个公司的，好几年没联系过。”

黎箓上一次叫他“远生”，是在他生日的那个晚上，两人走岔路的由。黎箓了选择，也必要承受结果，他心里何尝不明白。

陈远生连忙掏手机来打电话，一通询问之后又再拨响了另一个人的电话。他静静听着电话那的人平静的叙述，心里才渐渐明白过来。

梅-毒心脏病这回事，陈远生并不了解。他向医生询问了一些相关问题，就推开门去了。对于黎箓，陈远生是真的恨他，可是如今这个情形，却什么恨意也提不起劲了。对于一个走投无路，绝望到要去养小鬼、信鬼神的黎箓，他只觉得可怜可笑。陈远生想，娱乐圈里的人，表面再是风光，私底下也是血模糊，姜郁说得真他妈对。

就全无动静。陈远生吓得扑过去把他翻起来，而黎箓已经全无知觉、休克过去。

黎箓的鼻掩在面罩下，说话并不清晰，只能勉听清：“医得好又怎么样，完了就是完了。”

约摸半个小时之后，黎箓等那泪了才开说：“对不起。刚刚我失控了，实在太抱歉。我并不想对你怎么样，只是着急过……这辈最对不起的人，恐怕就是你了，远生。”

医生的脸缓了缓，说：“你这朋友刚刚是急心绞痛引起休克，他有心脏病。”跟着他扶一扶金丝边镜，用意味长的神看着陈远生：“梅-毒的。”

陈远生烦躁地在医院的走廊里踱来踱去，他有些理解阮百行为什么一事就拼命烟，此时他也想来上一支。黎箓送急救室之后，陈远生给咪咪挂了一个电话，让她通知黎箓的助理和经纪人。咪咪当即在电话里炸开了，一连声问他有没有被记者拍到，陈远生哪里顾得了那么多，直接掐了电话。他坐在风了一阵冷风，心里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他只觉得浑酸不堪，站起来掐了自己一把，走医生的办公室。这间医院与海天娱乐有合作，海天的艺人有什么疼脑都是到这儿就医，上次因为冒发烧，阮百行大阵仗的上上下下打过招呼，所以这医生是认得陈远生的。他看着陈远生问：“这位病人是你什么人？”

黎箓醒得很快，等陈远生推开病房门的时候他还着氧气罩，却是已经清醒过来了。陈远生靠在门上远远地看着他，想起当年他们初识时的情形。那时他们都还单纯得可笑，黎箓对他很好，是第一个对他那么好的人，他顺理成章把黎箓当成依赖。可是世事瞬变，转之间他们都是千疮百孔，来路亦不可望了。

这样的沉默令人难过，也足以回味过去的百转千回，黎箓瞪大一双无神的睛，不知思绪飘到了何，半晌，竟下一行清泪。

陈远生走去对他笑了一下：“你别着急，这个病不是绝症，医得好。”

陈远生不晓得这个时候该说什么话来安他，唯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