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一回来，就故意在他面前提那些事儿。“周舟痛苦而艰难地说：“前不久阮老板就又见了我一回。毕竟我跟着他十几年，以为他念着旧情想见见我。可他一见面就问我是用哪只手打了你。我不敢不回答，只能随便伸一只手给他。阮老板就扔了一把文刀给我，让我挑断自己的手。”

陈远生还是呵呵几声，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收起来：“要是路佳途知他该叫你这个舅舅一声爸，你猜会怎么样？”

那年的记忆实在痛苦，陈远生愿意选择遗忘。张少荣死在他上的无比真实，他知自己只差一步就也被带走了，于是怨恨为何死神少偷懒少走了一步，这样活着陷在泥潭里，比死了还要艰难万倍。躺在急救车上他盘算自己失去了容貌和双还能剩下什么，哪知这最初的痛劲儿一没过，又少了四颗牙。

周舟闭上，那回忆依旧让人战栗害怕。他平时看惯了阮百行对住外人的冷酷无情，依然是被吓得满冷汗，只能磕磕说一句：“我不晓得哪儿是手……”

飞快地瞄了陈远生一，有些迷惑：“你真的是陈远生？样不一样了，说话也不一样了，比原来更……”

陈远生了一声哨：“我以前也是这么想，可那是因为我不知你是路佳途的舅舅。”他向后一仰，把重量放到长椅上，接着说：“路佳途可是记恨这你这个舅舅把他送去孤儿院自己跑了，你看你现在这样了也不来看你。”

阮百行当时只是笑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说：“不急，我也不你。这儿有电脑，你大可动用收索引擎，什么时候研究好了，什么时候下手。结束后记得打扫净，我怕脏。”说完连看也没再看周舟一，就推门去了。周舟绝望的坐在那儿，他无人可以求救。阮百行这么对他，比起三年前赶她走时要仁慈了许多，他

“这都是你的猜测，我不承认。”周舟那冷漠酷厉劲这会儿倒是回来了，将一双手摆在大上：“我是个打工的才，跟你无冤无仇，没有老板的吩咐，我何苦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告诉阮老板你人在哪里是阮小的主意，那个时侯老太太刚刚去世，阮小不想老板为你分心。可车祸后面那一顿打，你怎么就不认为是阮老板为荣少气呢？”

陈远生这一句话敲打到周舟的死，饶是他是钢泥的雕塑，一样也裂开隙罅。周舟站起来，冷冷地说：“陈远生，我没时间陪你闲聊。请回吧！”

“你别太过分！”周舟猛然回，冲陈远生大吼，脖上青暴，声音有破音。陈远生觉得好笑，一下站起来，他比周舟足二十几公分，居临下地看着他：“你谢张少荣替你养了儿，给我使绊也就罢了。可当年要不是我跑得快，张少荣死了，你何止打掉我四颗牙。现在叫我别太过分？”

“刻薄还是恶毒？”陈远生接过话：“别人这么说我是无所谓，只不过对周助理，我真的是担不起这个评价。”他伸手打开五手指摆到周舟面前，一样一样数：“是你跟阮一罗说阮百行一早就养着我了，对吧？是你把我堵着去给阮一罗羞辱了两次，对吧？黎箓把我关起来，是你忽悠阮百行说找不见我，对吧？后来我车祸，不是阮百行吩咐，而是你带着人来打掉我四颗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