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百行拍着门喊他：“陈远生，是我，你可以开门吗？”

阮百行没想过会接到路佳途的电话，也不知路佳途是如何知他的私人电话，这个电话号码只有他的家人和贴助理才有。他当时看着屏幕上的一串数字，鬼使神差地接起来，他心底有一渴望，希望电话是陈远生打来的。当他听到对方自报家门之后，气淡淡地问他有什么事。

“有事情我想跟你详细谈，但最好是你能到我家来一趟。”

陈远生就跟着壳的千年王八一样无声无息，连呼心都比一般人轻微缓慢。阮百行蹲下来把他的浴袍扯开些，一颗瘦小的脑袋，发还漉漉地贴在上。阮百行凑近拍拍他的脸：“陈远生，你在闹什么？怕我不要你，就用这方法来吓我？”

阮百行暗沉着脸，问：“他在哪儿？”

阮百行定了定情绪，才用哑哑的嗓喊他：“陈远生，你就穿成这样见你老板？”

阮百行安静了一会，一字一顿的说：“那是什么？”

“我知你忙着筹办婚礼。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但是我要求陈远生跟我一起回国，是认为你或许是治愈他的一剂良药。”

“好了好了，别念了。”陈远生声打断她：“直接送我回家，我想洗澡。”

阮百行在门站了一会儿，最后拿路佳途给他的钥匙，打开来房门。房间里窗帘严丝合地拉着，也没开灯，只有门外透来的暗柔光线。阮百行接着这光亮四下看，最后在卫生间门发现了裹着浴袍蜷成一团的陈远生。

陈远生慢慢转动脑袋，略微抬起一角度，一对漆黑无神的睛，觉得前的人离得好远，说话似乎

路佳途听到门铃响起，站起来给阮百行开门。他让阮百行屋，说：“比我想的还要快几分钟。”

陈远生觉得自己有耳背，再问了一次：“啊？”

“——陈远生有病，ManicDepressiveDisorder，即是第二型两极情绪违常。”

“你什么意思？”

他心里虽然急切，脚下却慢慢一步一步往前走。他终于知了他一直想要的答案，却不晓得原来陈远生已经伤成这样了。

回家之后陈远生就把自己关了浴室，他浑上下都乏得很，恨不得把自己泡死在浴缸里。疲倦和温让陈远生反应迟钝、意识恍惚，他在里似睡似醒，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这世上最好的事情就是泡澡了。

房间里无声无息，无人应声。阮百行就再喊：“陈远生，公事，现在就要谈。”

路佳途在电话那将手在袋里，望了一陈远生锁的卧室门：“通俗地说，就是躁郁症。”

郁。”

“有什么不能在电话里说，我很忙。”

咪咪乖乖地闭了嘴，小心翼翼地看他的脸，陈远生倒是对着她笑了一笑：“没事，我就是累了。”咪咪嘴里没说话，心里却在嘀咕，只是累了，谁信啊，脸跟死了爹似的。

咪咪脆对着ipad给陈远生念关于姜郁结婚的新闻：“姜郁即将奉成婚，腹中baby原来姓阮……”

阮百行，说：“我明白。”

路佳途指着楼上陈远生的卧室，认真地说：“你一定要保持冷静。他要是不能让自己缓和下来，一旦犯病郁期，起码就是半年的忧郁和生理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