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一辈也不会告诉九九，他的味觉早在许多年前就消失了。

年九珑嘴，一咬下来，幸福地托着腮帮，叹，“啊，真好吃。”

年九珑心满意足地拿起筷，右手不便，只好用左手，左手像个痴呆似的，夹别的还好，鱼又又，都夹碎了也夹不上来。

“在想什么。”雁三琏问。

“你别贴着我，那边。”雁三琏往里挪了几分，跟九九分开一段距离。

“哦……好……”年九珑激动地扑倒雁三琏，疯狂摇着尾把三哥在地上一通亲。我就知三哥一定最疼我。

“记得。”雁三琏淡淡，“腊月二十三，还早。”

这顿饭吃了一个时辰才吃好。年九珑收了桌去洗碗，回来时，屋里已经灭了烛。

“晚上想吃炖鱼。”雁三琏说。

这日过得也算安逸，可总觉得三哥心里还有什么没放下，他从前温和柔，不像现在一样冷漠寡言。年九珑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尽自己所能照顾他，可他总是淡淡的。

“好的。”雁三琏说。

“……”年九珑垂坐在地上，难过地垂着嘴角，右手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了鼻，左手撑着默默爬起来去饭。

刚起，三哥又回来了，手里拿着药布和药瓶，坐在他面前。

雁三琏夹了一块鱼挑了刺，一手端着碗接着，送到九九嘴边，淡淡，“张嘴。”

年九珑一怔，讪讪地把胳膊回来，抱着自己，蜷靠在三哥后，额抵着他脊背，轻轻叹气。劳累了一天，慢慢也睡着了。

“想你什么时候才能喜我。”年九珑裹上带着淡淡香气的衣裳，望着弯月反问。

“回来，早睡。”雁三琏翻下了窗台，褪下衣衫剩下一件薄衣，钻被窝里，背对着外边侧睡了。

年九珑惊讶地看着三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额。

雁三琏夹了一块挑了刺放嘴里，年九珑期待地趴在桌上问，“好吃吗？”

“换药。”雁三琏拿过九九的右手，细心拆开绷带，去脓血，敷上一层药粉，再重新缠上药布，最后抬手摸了摸他的。

“那也是你的。”

年九珑轻手轻脚走来，关了门窗闭了帘，蹭上床铺，看见三哥背对着自己，心里未免失落，厚着脸贴上去，从背后抱着他。

雁三琏一直没睡着。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听见后的呼平稳下来，才悄悄转过，看见九九可怜地自己抱着自

，他表情还是淡漠如常，自从上次之后，他很少再主动同自己说话了。两人说好重新开始，可三哥总是像刺猬一样缩起来，无论何时抱他，总会扎得人心疼。

“不不，主要是你喂得好。”

年九珑心情好了些，蹭到雁三琏边，从后环着他，亲他的脖颈，轻轻扶着他脸颊想要衔上嘴亲昵，雁三琏偏躲开，起走了。

炊烟弯弯曲曲升起，窗外夜压下来，屋里弥漫着鱼汤的香气。

的窗被轻轻推开，雁三琏侧靠坐在窗台上，一脚踩着窗框，一手搭在上，伸手扔了件衣裳，衣裳落下，刚好披在年九珑肩上。

年九珑叹了气，在木屋外的窗台底下席地而坐，看着自己缠满药布的手腕发呆，仰看着天边一钩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