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九珑咬了咬嘴。

赌武台的规矩，一旦掉下斗台直接判为输。

影七站在沈袭所在的方向观战，见年九珑掉下斗台，转向王爷禀报，“王爷，沈少爷胜。”

影八对这结果半不惊讶

年九珑时常用余光往三哥那边瞥，不经意间注意到三哥手指在动，忍不住分心去辨认手语，看懂三哥手语时，眶陡然，一时忘了怨恨的缘由，只想过去抱着他，给他安心。

左手化解沈袭的攻势，麻木的右手渐渐恢复知觉，沈袭那条金蛇似乎并无剧毒，不过是让人肢麻木一阵，可右手是年九珑的惯用手，右手垂在侧无法攻，左手只慢了一瞬，脖颈就被刀背重重砍上。

影四退回来时扯了扯影五胳膊，影五回过埋怨地看了影四，放下茶杯，悄悄退回来。

世俗偏心为善之人，独他被剔世俗之外。只能安自己，是你杀孽太重。

斗台上已经战至第三香，影七又了一，这是最后一香，必须分胜负。

那把匕首，对场上战局不屑一顾。就跟看着两个小孩抢糖似的无聊，只是当沈袭被年九珑控住猛攻肋下时，影八才往台上瞥了，轻蔑哼，“废。”

王爷听见影十三这边的轻微声响，偏看过来，影四漠然迈了一步，用挡住王爷视线，低声问，“王爷有何吩咐。”

“没事。”齐王回过继续观战。

影十三多少饮了，略微缓了些。蒙着睛也知是哪个家伙这般好心，心里疼。影五他轻信又怜悯，任谁都知他虚长年纪，就是个天真的小傻，却在这幽暗世里活得好好的。影十三以为他的好运是因为善行，曾让自己一度温和待人，以为如此便能收获一分善待，可回报他的只有更的伤痛。

同样的笑容，换别人便是天真可，换他便是笑里藏刀。

影五趁着旁边人目光都落在斗台上，悄悄倒了杯，扶起影十三的，偷偷喂给他。

影十三被拖大牢以后米未，还受了不少刑罚，再不喝恐怕会不过去。

影十三觉得自己发轻，脑里朦胧起来，仿佛思考什么都隔着一层雾气。浑浑噩噩伸双手，心知斗台这么远，他一定看不见，却还是挣扎着比划:“别我。别受伤。”

齐王用力攥得青玉桃咔咔响，唏嘘叹，“果真人外有人。”

影四注意到影五的小动作，默默看着，没制止，也没说话，回过继续望着斗台。

那一瞬间几乎血骤停，脖颈的动脉快要鼓胀破裂，年九珑失神片刻，肩膀再次被沈袭控制，沈袭毫不留情地抬膝在他肋骨之上，年九珑招架不住，撤时沈袭抓着不放，一扫，年九珑竟被扫下了斗台。

影十三已经虚弱到饮也困难，影五悄悄托着他喂了一，却从另一边嘴角混着血滴在桌面上，影十三轻声咳嗽，更多的淤血从嘴角淌来。

影十三侧躺着，蒙的缎带浸。时至今日，无可期盼，还扯什么公不公平，如今再称忠心也无人相信，再回住也不见旧人，被所有人抛弃，还不如去死，也没人在乎，不过荒冢多座孤坟而已，不，那太奢望了，死后能有件蔽的衣裳吗，可九九这件衣裳太贵了，他可能不愿意留给我的。

第43章罢不能（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