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影九九偏不听，脚尖地在竹林里轻快飞奔，抱着三哥径直跑向齐王府。

影四面不改，把影五拎起来往肩上一扛就带走了。

影九九看着三哥逃走，本就难受到极的心里像被扎了一下，瞬间爆了。

“大哥，其实你可以留下……王爷不会赶你走……”影十三抬望着影初，神颤抖。

等到周围人都散去，影十三还静静跪在原地，原本停了的小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上的血污顺着衣袖滴在地上。

影十三一脸被吓到的惊悚表情，僵着:“……我不说了，不开你玩笑了！”

影十三缓缓松了手。

影初穿着一常服，单手托着折叠整齐没有一丝褶皱的墨云锦衣，衣上端正搭着一条百刃带，虔诚地到影四手里，转静静离去。

其中一人朝着齐王掌着烛的书房叩首，起，单膝跪地，是影卫最熟练的行礼。

又不明白在难受什么。有一看着自己喜的东西被别人肆意蹂躏最后打碎的无力。

影五见状，朝影四伸开胳膊:“哥，我也走不得了。”

影九九皱皱眉，踮脚轻盈攀上房檐，在望了望，目光在王府各角落逡巡。

十三鬼卫此时正聚集在王府西侧门。

影九九又用力了脸，郁闷了一会儿，就在影十三开始反省自己刚刚那番话是不是伤到九九自尊的时候，手腕忽然被抓住，影九九用力一拉，把三哥拽怀里，抄起膝窝打横抱起来。

糟些。”影十三双手托着脸扬起嘴角笑笑，“要不要我背你？”

回了自己居室，砰的一声带上门，影九九咬牙踢翻了桌，一手扫掉床榻的百刃带，短刀暗散落了一地，稀里哗啦响，终于砸得屋里一件好东西不剩了，影九九着自己疼得厉害的太，坐在床榻边气。

影初问:“影时，主让你如何。”

影十三别扭地掩着睛，就怕撞见王府里来的人，好在已经夜，影九九刚从府邸围墙上下来，影十三翻落地，一句话没说，有慌地捂着耳朵快步逃了自己居室，轻轻关上门。

好难受。

影初俯拿他尚且完好的、满是老茧的左手住影十三肩膀，低声，“难要我看着你们血，什么也不么。”

“很好。”影初回望了一齐王府，望了一同行十数载的兄弟，霎时隐没在夜之中，无声无息。

等到自己平静下来，已经过去两盏茶的工夫。

众人跪成一排，影十三扶着阵痛的伤单膝跪在最末，影四影五也在其中。

一路上影九九都在心里煎熬，又不知自己在烦躁什么。

影九九慢慢站起，失魂落魄地推门去，跑到三哥门前，悄悄把门推开一条，扒着门看了一，房中竟没人。

影九九找到三哥时，他正默默扶着墙，无助地望着空无一人的王府侧门，颊边微红，睛里光转。

“三哥？”影九九快去跑

十二个影卫都静静颔首跪在一旁，影十三缓缓抬，在影初走过自己面前时扯住了他衣角。

影五破天荒地没说话，只是默默往影四边挤了挤。

影十三攥拳，闭了，嘴角轻轻翘起，一张完无缺的温和笑脸，静静答:“要我……接替上一个笑面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