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重新陷了寂静，顾也凡坐在地上，背靠他暂居的大床，把那颗绒绒的脑袋摔在柔的被上。

他该……什么呢。

“好的。”顾也凡隐在黑暗里的脸庞上了浅浅的微笑。他半仰着，也不知在看哪里：“我会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办的。不早了，睡吧，晚安。”

四不勤，五谷不分，除了打游戏就是吃喝睡，简直是社会垃圾，能这么逍遥自在，无非是投了个好胎。

随后他低下，盯着随手搁在桌上的手机瞧，像是要把手机瞧个窟窿来。

“晚安。”

☆、失踪

可能是因为这个时代，大学生都拥有无师自通的阶熬夜技能，虽然时间已经渐渐爬向凌晨1，但对方竟然很快发来了回复。

直到手机因为自动锁屏暗下去，屋里一片漆黑，只有没关的电脑主机闪着蓝的灯。

他想说，学生不就是钱么，难学业未成就先想着赚钱？可是话没他又自嘲地想到，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念书，混一个毫无用的中文系文凭，于他，本说不上什么学“业”，半金量也无。

“同学你好，截止日期刚过，我需要去问一下能不能补报哦。你可以先把班级姓名发过来，能补报的话回我直接帮你补了然后通知你。”

樊奕或许会养他，可他绝不愿意。

空谷凡的尸还在冰风谷里，团队框架上稀稀落落的只剩他一个人在线，背包里多了几件装备，还有烟三月发消息告诉沈竞溪的武。

二十几年衣无忧的顾也凡，突然在这个夜晚，和妹妹的几句话里，后知后觉的受到来自生活的压力。

“你好，请问现在还能确认报名么？”

顾也凡看了一会儿，也没让空谷凡复活，直接了右上角红叉，又一气呵成地关了电脑。

顾也凡张张嘴。

几天前关机时收到不少短信，有些重要内容被埋在下面，需要翻找好久太能找到。

他的妹妹比他懂事，比他成熟，本不需要他来担心。

“我……”顾也凡突然自嘲地笑了，“你说得对。你的事我不问了，你自己小心，注意安全。”

喜的人居然就在边，本该是件让人兴的事，却怎么都觉得不对；钱包里五十多张红票在提醒着他的无能。

退一万步讲，他现在可不是“被扔顾家，本活不下去”的状态么。

距离收到短信的日已经过去好几天，最近已经期末考试周了，也不知还能不能确认。顾也凡不报什么期望地了回复。

“同学你好，谢报名参加由学生会举办，团支协办的‘播希望’暑期支教活动。确认参加请回复您的班级姓名。”

再去找樊奕？去他那个发小那边躲一辈？

“嗯。”顾也歌说，“你也……多保重。”

因为他没钱，赚不了钱，父母用停信用卡的方式他；他能躲在沈竞溪这里半个月，可躲不了一辈，等再了这沈宅，他又该怎么活下去呢？

不到我们一个月零用钱的。如果爸妈把我们扔顾家，我们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本活不下去。”

顾也凡一混的思绪，在看见手机时全化为了执念，他仔仔细细地从几十条短信里找那条来自陌生号码的消息，下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