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发现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团烂成了一团的线球，内里空无一，还理不个绪来，只能窝在猫嫌狗弃的一方小天地里，浑浑噩噩，自娱自乐。

找寻的时间长了，沈竞溪终于后知后觉的有了一丝“顾也凡失踪”的真实，心里的淡定再也端不住，整个人火烧似的焦躁起来。

顾也凡终于是跑了。

“竞溪，你在H市没？”

他开着车缓缓行驶在路上，天那么黑，路灯能照亮的地方那么小，他生怕开得稍微快些就错过了那个人。顾也凡没带钱，没带证件，没带手机，就这样了门，而他竟不知该去哪里找他。

从前他总觉得H市小，而现在，他突然觉得这个城市是如此大。

冷静，冷静，沈竞溪。他对自己

“我这会儿在B市，最早只能买到明天中午的机票。刚小歌打电话给我，小凡今天……了事，被他爸打了一顿，没带手机和钱包就跑去了，现在找不到人。你要是有空，能不能在附近找找？他家在我家对面，这人上没钱，光靠双走不远。我应该明天下午2就能到，如果你找不到他，我回来和你一起找。”

顾也歌背对着他，了个鬼脸，低声吐槽：“嘁，好像谁稀罕给他当儿似的。”

关键时刻，顾也歌女侠展她的王霸之气，举起右臂挡住了父亲挥来的。她一个女生，这凡胎的哪扛得住一个中年男人用了八成力的一，当时就觉右手一阵钻心的疼，很快没了知觉。

这人，怎么这个打电话来？沈竞溪挑了挑眉，有些疑惑。他刚把电话接起来，樊奕那充斥着焦急情绪的大嗓门就从电话那传来。

打断他的，是来自樊奕的电话。

“小歌！”顾也凡和余雅琴同时叫了来。

“竞溪？竞溪？人呢？听到了吗竞溪？”

俩能听到的音量对哥哥说：“快走，不行你就去樊哥哥那儿躲一阵，回我想办法把你的证件手机偷来，现在先走，别傻乎乎的留下挨打。”

附近的路上都没看见顾也凡的人影，还得反复绕圈怕和顾也凡错过。后来时间久了，夜也了，他又怕顾也凡走的远了，也往更远的地方开，要反复绕的路就更多了。

他的心一一的沉了下去。

可天大地大，他没钱没证件，连个方向都没有，该去哪儿呢？活了二十几年的他，对着街上亮起的路灯，迷茫了。

妹妹都牺牲这么大让他走了，他能不听么？

顾也凡……离家走？沈竞溪举着个手机，被这条信息量大的话给说愣住了。顾也凡多大个人了，学人非主吗？

顾正华兀自在他们后面怒气冲心地声叫喊：“你走，你走了就别回来！我当没生过你这个儿！”

沈竞溪开着车兜了大半夜。

沈三少活了二十多年可能从来没有如此恐慌过。

“在啊，怎么了？”沈竞溪说。

顾也凡想笑，没笑来。而见他真要走，顾正华怒意更胜，举着个就朝他冲过来。

“啊，”沈竞溪终于回过神来，“好，我正好下班，去附近找找。”

顾也歌嘶牙咧嘴地忍住自己的叫声，然后用尽全力气，冲着走到门的顾也凡大吼：“快走——！”

沈竞溪这几天是忙得有些脑胀了，这天也是一直工作到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