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是故意为之，长大了是情难自禁，不一样的。”

纪明尘看他半晌，中突然泪珠落。

只是求不得。

两个人说完都沉默了。

第十八章玉龙台上玉龙游（一）

衿想到那十年前的雪夜里，他有多想够上纪明尘的手，让纪明尘带他回家，良久，低声与他：“悌和妻原本也都差不多。我心中再不会有比你更重的人。从前没有，今后更不可能有。”

衿仿佛知他在想什么，泪痕阑珊地与他一同笑：“小时候，爹爹不让你什么，你偏，要犯爹爹的忌讳；长大了，却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没有纪矜，其他人也别想有。”

一旁的李逸芝却端详着表弟和他那宝贝弟弟，蹙起了眉。要说他们好上了，可不大像——他表弟一天有十二个时辰要对他那宝贝弟弟动手动脚，此时却规矩

“好了……”衿帮他拭掉泪，柔声哄着，“今生了亲兄弟，不成夫妻啦，我下辈投胎成一个漂亮小丫，有那么大，十五岁就嫁给你生儿育女，好不好呀？”却是越说越难过，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两相，暗香扑鼻。

衿原本半转过，此时形一僵，纪明尘的手指忐忑地在他胳膊上动了动，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

“你们有完没完啊！”李逸芝在小径尽压低声音喊，“要亲以后回家去不行么！天要塌了是怎的，这么心急火燎？！”

纪明尘被他哄得重新平静下来，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现在我们边没有旁人，没有人。阿檀，你告诉我，你我么？”

是很温柔的吻，像那从一开始就注定错过的一生里，却没有谁会怨憎会、别离。

宋诗嚷嚷：“你们好磨叽啊！把人丢半上，自己去寻风快活，害得我被蚊咬了好几个包！”

乔桓看师父和师叔仿佛哭过，不由得担心他们又吵架了。但看两人神情轻松，不再你追我躲，师叔警告宋诗时，师父还站在他旁同仇敌忾地瞪宋诗，这才放下心来：他们那么好，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呢？看，果然床打架床尾合，哈哈！

被你喜真好。

纪明尘笑。

两人那样近，呼牵缠着，一个叩着前人的心门，另一个也叩着自己的心门。

手心里的胳膊下来了。衿温顺地任他牵着手倚到他怀里，略微有些张地瞧着他形状好看的，与线条利的下颔。纪明尘珍重地扶住他的腰凑近，他也轻轻搭住了纪明尘的肩膀。

衿回过神来，喊了句“来了来了”，转朝众人所在走去。

求不得。

“你再胡言语。”

衿颤抖着。

纪明尘突然抄住他的小臂：“我能……亲你一回么？”

衿一发话，宋诗就缩缩脖，一副厉内荏的模样。心里闷闷想着：我嘛要怕他？！他又不是我什么人……

一吻终了，太终于彻底落下了地平线，只留下云上几缕淡淡的烟霞在密不透风的黑夜里。两人化作一片黑的、相拥的剪影，有金般的线条。

他竟是颤抖着，泪如雨下，任纪明尘的气息在风中飘散。

“喜你真好。”纪明尘抵着他的嘴，无声喃喃。

他没有输给谁，他只是输给了命。

两人肩并肩回到大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