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尘坦率地给他看。

婢终于想起正事来：“哎，你怎么哭了呀！你心疼么？我去给你找大夫去。”

“据说是一位故人，我也不晓得的。”

衿：“既然这么想……为什么不去找呢？”

“等你有喜了的人再写——快把你的借我用用，我要写照、拂柳两个呢。”

衿回，发现是服侍他用药的婢。

纪矜。

“你写两个月老都给，为什么我写大的月老就要生气？你找打啊！”

“……”

纪矜。

“我听云中阁的老人说，以前也是寄的。只是寄去了跟石沉大海一样，就不寄了。”婢似乎有些气恼，“那人真是……也不知回一封。不过也不好说，万一是死了。诶，死活也没个消息。”

“找过呀，怎么没有找过？宗主去了琼州好几趟呢！只是每次去，那故人都不在家中。让他什么时候在家就回个音信，也不肯回。每一次都碰，每一次都碰，哪有这样的呀！我们宗主是什么人，叫他这么作践！”

“我有写错么？”

“那我写谁？”

全是纪矜。

纪矜。

“写给谁啊？”

纪矜。

老树开，一年一度。人采浇铜，铸成铃，铃下悬一木刻名牌。在铜铃上刻下心上人的名字，月老便会看到你的心意。

“他总是写信么？”衿轻声问。

“想不到你这个人说话还文绉绉的。”婢笑，“其实你也不用太在意的，宗主已经快忘了那位故

“他不在随园啊……”衿脸上泪落，“他不在的……”

“他写了，怎么也不寄啊？”

纪矜。

“从前的时候，一两个月总要写一封的。”

纪矜。

他伸手，捉住了铜铃下的名牌。

脑海里曾经的笑闹还未远去，窗棂下就传来清脆的响铃。有风穿堂而过，让他模糊了彼时与如今。他一步一步走到窗下，在清如的白月光里，找到了那十枚小小的铜铃。铜摇摇晃晃，在寂天寞地的夜里，虽然响得细碎，却从不停息。

他张望了一，只见上四仰八叉三个大字——“大的”。

“纪明尘！你这样要遭报应的我跟你讲！我要是月老我就给你个平的臭婆娘，气不死你！”

纪矜。

第十五章纪矜落荒而逃（二）

他们小时候求过一次，拿到手却都不知该写谁。

他和纪明尘一同跪在槐树下，手中握着刻刀犯难：“一次只能写一个么？照和拂柳我两个都写行不行？……你怎么写的那么快？你写谁了？”

纪矜。

“诶呀，你怎么翻宗主的信了呀？宗主不准人动的。”她将信放回了屉，好好整理好，回吓了一，“你怎么哭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纪矜。

遇月下老人，后人在这里供奉起了庙宇。有情人不远万里也要来这里系上红绳，求千生万世在一起；而心上人求不得者，则在月圆之夜讨一盏铜铃祈愿。

衿摆摆手，长叹了气勉收拾了情绪：“我啊，是有仇不报，有情难偿。”

“不行的！不要胡闹了！”他拿过来用自己的磕刀将“大的”三个字刨平。

后突然传来打翻汤药的声音。

纪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