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尘闭上睛自镇定，再睁时勉压住了杀。

李逸芝但看应的行事作风，便猜当年是怎么一回事。应明明知纪矜的伤他治不了，还用那些安神止痛的汤剂骗小醉的钱。那时候纪矜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日日夜夜受断之痛，应却连瞧他一都不肯，任他在那里等死——光这一桩，纪明尘就能死他十七八回了。加之后来纪矜上发疮，小醉为了请应诊，被他骗着去借了利贷，沦落了风尘。纪矜似乎因此对小醉念念不忘，纪明尘自然心中窝火。

应想起那个废人似乎真的叫这名儿，不由得脸转白：“是啊！他的小丫跑来找我，我就给他开了药……”

他抓起应的发，咬牙切齿：“你也尝尝卧在榻上、遍长疮的滋味吧！”

李逸芝频频抱拳，给他足了架势，只是走到没人对他说：“这个庸医，杀了也便杀了。改天我将那些卖利贷的也一并除去，乐得净。到时候也算是你的功业一桩。”

李逸芝一把住纪明尘的手：“有事说事，别在言语上跟人相争！”说着向后递了个，外看闹的人可是里三圈外三圈。

剑痕传来烧灼，应一辈养尊优，哪里吃过这苦，当下惨叫：“我说！我说！我只是给他开了几副止痛安神的药……”他说完便面红耳赤地诡辩，“他那个样！哪里治得好！任是华佗在世也半没办法！不过是早死晚死的事！我给他止痛安神，让他临死前少受罪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李逸芝倒也明白。远的不说，今天纪明尘拉着一车好礼，要送人，送不去揣着手。不是应把纪矜治好的，那总得有个人把他治好的吧？

纪明尘砸了家医馆来，外看闹的竟通通给他鼓掌。有大胆的年轻女拢着手喊：“云中君我要嫁给你！”其中不乏男的。可见应此人不得民心，人人得而诛之。

李逸芝看他一脸戾气，叹了气：“你啊，一碰到你这个好弟弟的事，就不不顾了。这回幸好应本来就人憎狗嫌，若是换旁人得罪了你的好弟弟，你也这么打么？”

应鬼哭狼嚎，翻想跑，手却本使不上力。他拖着大腹便便的肚躲椅下面，华袍底下一片焦黄，却是吓得屎齐。纪明尘毫无怜悯地踩住他的大，将他一双脚腕通通废了。

他说罢，私底下朝纪明尘比了个手势，纪明尘手起剑落，将应另一只手的手也挑断了。

李逸芝看他冷静下来，啧啧两声，扬声：“就这么几幅安神止痛的药，你要一个七岁的小姑娘去借利贷，害她卖青楼！应啊应，你还算是个人么！”

“天底下谁

纪明尘骨节攥得青白。

纪明尘：“衿这事背后有隐情，我要查个落石。”

纪明尘却已是双目赤红地一剑挑断了他的手：“你什么东西，敢咒他死！”

一时间貌的婢四下逃窜，应发杀猪般的叫声，从椅上跌了下来！

想听真话！”纪明尘厉声，“当初究竟是不是你医好的阿檀！”

“他的病是只用汤剂就可以治好的么？！”纪明尘手上使力，在他手腕上压一血痕，“如果你真的悉心诊治过他，他怎么可能上长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