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皱皱眉，“我听福伯说，你们帮派那时候同飞鸟帮火拼。”

他将信拆开，里面只有一句诗：

，我就实话跟你说吧，三年前其实我遭了一场大难。”

对方却只是因为寂寞，只是因为，我今一人行走，想找一个同伴。并无叵测居心。

谢澜这么评着，心里却是沉重着：我又何尝不知池靳有能力，只是，越知池靳有能力，他就越是起一无名的火。

他不是利用谢澜，只是实在太寂寞了，寂寞得近似于发慌，所以他想要找个人陪着他。

“对了，池靳还要我给你带一封信。”

谢澜摸了摸鼻，一时心里思绪有些混纷杂，竟是哭笑不得。

“飞鸟帮太大，你们若是吃下了飞鸟帮，定会被上鼎帮、顺义帮、超元帮给搓个净，池靳不帮你们吃下飞鸟帮，也是有理的。”

飞鸟帮是大帮派之一，在桐城的地位很是牢固，本来与他们火拼，火烈帮就是占不了便宜的，并且程焰还因为意外受了伤。

“啊，”林明珠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一定是垂涎人家小少爷的，又因为你那假正经的格，所以才找了各乌七八糟的理由，就是为了让人家你的，然后喜上你，从此陪你轰轰烈烈几度秋！”

池靳觑她一，“我不对他上心，还对你上心么？”

太寂寞了而已。

他很少得到过这觉。

“当时就是池靳帮我，虽然没叫我吃下来飞鸟帮，也叫飞鸟帮散了。过程说来太险了，我也不好意思说，总之，我也是从那之后变的，开始不再只用暴力了，开始觉得，一些事情，可能用脑会更省事。”

也幸而重大戏还未开场，他是丢了个人，也不算丢得太厉害。

他把与池靳的相当在刀光剑影里的行走，如履薄冰，生怕走岔了一步，就死无全尸。

他想，既然你池靳这样有本事，又何必非将我拖下呢？

“明珠啊。”

谢澜接过来，并没有立即拆开。他与程焰又聊一阵，是陈年老友叙旧，更多却是合作伙伴彼此了解底细。到晚间，谢澜留程焰吃饭，程焰拒了，言笑晏晏地：“明珠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

我谢澜可以同你合作，却不想任你摆布。

“哈？”

玉容寂寞泪阑，梨一枝带雨。

“我还是觉得你对谢家那公哥儿太上心了。”林明珠扒拉一饭，嘟嘟囔囔地评着，“他再聪明，也不过就是桐城的一个公哥儿、小少爷，你何必四面八方撒网地请他瓮？”

他有一肚情愫待人发掘，但实际上也只有谢澜算得上是靠近了他一些。

所以他将谢澜拖下。他不是看不起谢澜，只是太看得起谢澜了而已。

之后程焰回去。谢澜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少了三分戾气，多了几分人间烟火味儿。他垂了目，想着：若是当年……怕是他也是这般模样了。

不似“既生瑜，何生亮”的慨，也胜似“既生瑜，何生亮”的慨。

这是白居易中描写杨贵妃嵬坡死后，仙魂独居蓬莱的场景，但池靳说这句话绝不是为了伤悲秋缅怀古人。

池靳低，对上她的睛，“你有时间想这些东西，还不如

他只是向谢澜解释他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