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谢澜看完这声明，竟是忍不住笑了。

他很想揪着池靳的衣领质问他：“你又不是我，你又凭什么这么说？”

下了楼，到歌舞町外，两人坐上同一辆汽车。池靳开车，他一路上不曾与谢澜讲话，也不曾告知谢澜两人要去哪里。

池靳冰凉的手覆上他发红的眶，同样冰凉的声音在他耳边小声说着：“敛之，不破不立。”

“局面说轻松也轻松，说不轻松也不轻松。全看你们的了。”池靳说着，从烟盒里一烟，“我希望你们未来能稳住桐城，甚至是南三城的局面。”

随后有人送上拜帖，谢澜看了内容，换下上的家居服，开了车就往明珠歌舞町而去。

程焰赶忙咳了咳，装作一副极其认真的模样。

林明珠往程焰背上敲了一下，“小焰，你别跑神啊！”

“啧，”林明珠鄙视地瞧了池靳一，“大靳，你又犯坏了。”

程焰：“……”

他走到三楼包间，推开门，池靳与程焰、林明珠都已经到了。

声声泣泪字字滴血，使闻者惊心观者动容。

“你既然不是我，你又怎么能理解我的痛苦？”

不等谢澜同他们如一辙的沉默表情，池靳：“敛之，你同我来一下。”

林明珠：“……”

他在大夏天里倒一凉气，渐渐浮起来一窒息。开始很浅，随着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这窒息也越来越重。

纵观这天下，他若不与池靳合作，还能与谁合作呢？

他对面就是程焰，见谢澜就这么自然地坐到了池靳旁，程焰的脸明显变了变。

谢澜闻言看他：“怎么？”

也是，这局面既然是池靳自己拨开的，自己又何必去担心池靳应付不了呢？

“坐这边。”池靳看了看他，这么说了一句，谢澜便顺势坐到了他旁边。

——不破不立。

谢澜于是陪他一起走去。

这句话如同咒，在谢澜脑海里回寰往复，将他整个人都似乎一个死境。

带上门，他走过去。

“你怎的就确定陆安时会亲自来？”

“不一个月，陆安时会亲自来，我也会亲自去。”他拿了火柴将烟燃起来，却并没有，只是放在手中细细观察着，偶时抖落些烟灰，像抖落了寂寞，“有淮屏在金桥那边，关^东^军不来，所以你们也不用什么抵御侵略的事儿，只是，我若去打仗，民心可能会有些浮躁，你们多担着儿就是。”

谢澜虽不问他，但沿途看着似曾相识的布局，心尖就忍不住直。

这郁到一境界的窒息让他忍不住狂躁，甚至在某一瞬间，他很想死面前的人。

到池靳轻声说“到了”时，窒息已经郁到一境界。



“我从来都是个好人。”池靳辩解，却不等林明珠再说什么，就，“你们需要的事情，都在文件上写着，文件上没写的，你们就斟酌着来。我还有事，就这样，散了吧。”

“他不得不来。”池靳角勾起来，意外地显一温，“我给他设了个。”

池靳显然并不在意对面这两个人的行为，他偏了偏，看一谢澜，目光没有过多停留，却差将谢澜的老脸看红。接着他拿三份文件，分别递给他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