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光闪烁，良久才：“我就不行吗？在我边不开心？”

煮烹茶，韩世琤扶着宽袖用的洗杯，添茶，注，香气在下一瞬扑鼻。

怀疑世间没有我的立足地，我才是该死的那个。灾祸因我而起，能否由我而灭？

“不会的，株幽，我不会先你而去。有我在不必害怕，你经历的苦痛够多了，剩下的让我来替你承受罢。”

他却迟疑不语。

“开心。”我淡淡笑了，“正因为开心，才觉得良心不安，总觉得现在的开心是我偷来的，常常会害怕他们有一天来向我索取。”

“谁知呢。”他装傻。

“你是对的，我没有能

“我若是没有错，老天为何如此惩罚我，要剥夺我边人的命，丞相府、灵歌、池临，下一个是你吗？”

茫茫人世间，我找不到答案。知答案的不肯告诉我，不知答案的游离在曹地府。

“男误人，没有人这么劝谏韩门主？”

“我不要你承担，这样算什么？他们都死了，我却除了逃避什么都不了。”

“那是因为死的不是你的亲人。”我奇的冷静，冷静的看着他。

我煞白着脸笑了一声，“看来事实比我想的还要严重。”否则他不会东拦西阻，怕我得知真相。“没事，你说吧，经历那么多事，还有什么比死更难接受。”

他，“该来的总会来。你跟我来。”

我：“你不是早预料到会有今天，如今我问你，你却吝于回答，那我喝的这杯茶有什么意义？”我拿着茶杯看，纯白无暇的杯上红梅，孤冷漠。

“那你知我想问的是什么吗？”

为谁。

“株幽，我希望你能记住一，我的这些事，都是为了你好。”他抬截断我的话，“追寻真相很重要吗？重要到即便为此破坏现有的平衡你也在所不惜？”

他不声，递给我一杯，我接过，茶微漾：“没想到你还会煮茶这文雅的事情。”

他萧瑟的把我望着，“不要这么想，株幽，你没有错。”

“韩世琤！”

人命最珍贵，我无法接受一条鲜活的生命随随便便被置，那不就像砧板上的鱼一样，无法主宰自己，只能睁睁看人挥刀砍下。

那算哪门的逛窑？想起初见时他一脸猥琐样，我心一沉，“韩世琤，我有话问你。”

“我连窑都逛了，他们还能说什么？”

可有时候又很迷惘，至今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什么。倘若五六年前我随那场大火而去，这一切是否不会发生。

“他们没有白死，他们死的时候没有任何怨言，便是他们死得其所。你或许会觉得我也很残忍，株幽，在没有能力保护其他人的情况下，我们只能选择自保，或者让最在意的人活下去。他们为谁，我为谁，株幽，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为何你如此执着？什么都不知开开心心的活下去不好吗？为何你总是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为谁都不值得。

他也拿起一杯，自顾笑：“我之前便在想，什么时候能与你坐下来，平心而论的谈。看来这一天来得很快么。”

那恐惧我不想再面对了。

人皆是你的陪衬。”

我很自私吧，走他们用鲜血铺成的路，甚至有些庆幸自己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