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毕竟，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

辰昱走到平九后，手扶上他的腰，脸顺势埋颈窝里，低声问，“秋如何？有事无事又如何？”

小船最终停在沿河一栋楼阁前，几年前还未曾见过这家牌坊，如今店里的生意已是如火如荼，且看着不似一般风尘之地，门前摆放的雅致讲究，多为衣着华贵的人，想必是如今封淮数得上的销金窟了。

白天的封淮已是很秀了，然而最惹人迷醉的却还是封淮的夜，等到灯火初升起沿岸喧嚣，天暗透了，河面如墨如黛，忽有几盏扁叶般的灯舫游，映透一方湖浅薄，却静静地不见底。那岸畔阁楼里隐约显着抛起又垂落的人影广袖，盈盈绕绕传几声若有若无的撩人小调，难免是让人心的。

二人这一番谈话，路过人听了只当

平九随着辰昱走楼内，四打量了一下周围景致，，“若不是你请客，我可消费不起这个地方。”

上岸付了船家的钱，二人穿过行人过往的小路，一同向那院里走去，一淡淡的胭脂香味飘散过来，平九微微一笑，“你倒是约到了好地方。”

为避嫌，平九与辰昱二人包了一艘小船渡河，那船大致可容十人左右，舱里陈设着简单的字画和家，有一张可供小酌饮茶的圆桌，旁边铺陈着垫。窗格雕镂颇细，望去便是歌舞风尘。平九二人上了船坐稳，船夫便引着船离了岸。

话到了嘴边，却有些说不下去。

辰昱回扫他一，轻描淡写，“忙碌了数日，也该找找乐放松了，今日算我请客。”

辰昱扶在腰间的手却渐渐收，将平九整个人箍在自己怀里，稳，“岂有什么不同，他日能的事，我们现下有什么不能的。”

平九脸上带着些慨，只是安抚的拍了拍辰昱的手背，，“说的是。”

平九回，望着辰昱淡淡笑了，“若正逢夏，你我无事，便好了。”

封淮其实变化不大，路未变，船舫也未怎么变，彩灯苏依旧撩人，沿岸的楼阁牌坊换了又换，却仍有几家留下来，生意兴隆不断，小船随着河穿梭过拱桥，沿路碎光般划过灯火撮影使平九心生淡淡的怀念。

外面声汨汨淌，平九走到舱前一盏彩灯下，执起灯下的彩苏在手中细细看着，昏黄的火光在平九眉染一片朦胧的烟霭，将后背景成一片墨，如纸画般淡淡的。

一下他的嘴角，不带□□却异常温柔，他说，“我们下去吧。”

辰昱看着他清寡的影，忽然觉得，比起京都的烟尘纷扰，似乎平九更适合这地方。多得是萍相逢，看似有意却并未真求，如此恣意潇洒。

封淮的冬天，不同于北方凛冽肃寒，那漫漫长夜中的漠漠大雪，常叫人到旷阔无望。封淮的冬天也是冷的，却不让人到畏惧，这里路偏多，河面不结冰，迎风携着气凉扑面，却也无大碍，一年到尾人们撑船相行往，那沿河久历冲刷的墨黑石阶，仍给人细细柔腻之。

可这里太浅淡，太小了，装不下辰昱的人，更装不下他的心。

平九手上覆在辰昱的手背，挑起一手指细细挲着那指腹的茧，低慨，“景致不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