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星这才着双，慢悠悠挪到床尾探个脑袋去看。

纯熬一夜，谁也受不了。

商陆全程围观，笑不自知。

他摆摆手：“不用。”

相比之下，只会在睡着后变树袋熊的向南星简直不值一提。

见他，向南星也就心安理得缩回脑袋，安心睡觉去了。

“商陆？”

十秒后商陆已经顺着卧铺旁的脚踏来到了地上。

听见有人喊商陆的名字，向南星幽幽睁开，意识还有一半丢在梦里，直到随后传来另一句：“你该不会在这儿坐了一晚吧？”

只见商陆坐在过的可收折凳上，一手抻着下颌。另一边站着的赵伯言应该是准备起床上厕所时发现了商陆，正满脸诧异。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份上，也没说动向南星，反倒这时肖学睡梦中抬脚，看又要飞踹向南星，立即吓得向南星连带爬去了床尾，眨功夫已利索地去了上铺。

商陆侧着脸，压没发现她，直到这时才肩膀一僵，侧仰起。

诧异的又何止赵伯言？

“嗯。”

肖学的这一脚，生生把向南星的后话踹没了影。

“我怎么知？”

这简直是梦中杀人。

不知他在她里看到了些什么，明显微微一愣。

等赵伯言急走了，向南星才一脑溜下地，拍拍商陆的肩。

商陆明显松了气。

商陆肤白，一旦有黑圈就很明显，他大概还不知向南星正躲上铺一角看着他，只顾微阖着冲赵伯言摆摆手，示意赵伯言该嘛嘛去。

商陆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把她枕在脑袋下当枕的随包一，抬手扔到上铺：“我怕你真摔死在这儿，我回去没法跟你爸代。”

向南星丝毫不敢松怠，抱着栏杆瞪他：“还有没有同情心了？”

她却很清楚地看见了他睛里的血丝。

向南星撇撇嘴，刚要反相讥，却被沉睡中的肖学突然一脚踹在了后背上。

“这你就别了。”

这哪是睡相差？

“你去上铺睡吧。”

回答得还真是毫无情。

没成想上铺的商陆竟还在等她的后话，等来的却是半晌的沉默，终于忍不住问：“把我吵醒，自己却睡了？”

鸠占鹊巢的向南星总归还有不好意思，又从上铺探个脑袋来：“要不你去跟赵伯言挤一张床？他那么瘦，不占地儿。”

原本双手枕在脑袋下、姿态悠哉的商陆腾地就坐了起来。

商陆这才敛了嘴角的弧度：“你睡上铺吧。”

*

他该不会一晚上没睡，就坐那儿吧？

向南星没开的这段时间，又不幸被肖学肘击了两下外加一脚飞踹，此刻正岌岌可危地双手环抱栏杆，大气都不敢。好不容易憋两个字来，嗓都在抖：“救我……”

见她快被挤下卧铺的可怜样，他甚至，忍不住笑了一下。

“那你睡哪儿？”

向南星刚要张嘴，又收了声

直到清晨，也不知是未合严实的窗帘外投的晨光先唤醒她，还是赵伯言的声音先惊扰她——

正与抱着栏杆大气都不敢的向南星面面相觑。

直被踹到护栏边险些栽下中铺的向南星，这回终于切会到了肖学中所谓的睡相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