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铮伸手，摸了摸老人布满褶皱的额，依旧没说话。

“我人渣，我内心丑恶，你还愿意看望这样的我，我真的很激，”斯安的睛是真诚的，“谢谢你。”

尼古拉斯：“你不就是怕我像压榨你一样压榨你儿嘛？”

“是啊，”斯安笑了笑，“您是最明的隶主。”

“等等！”

尼古拉斯：“你为什么不自己联系他？”

让尼古拉斯去找卫铮，无非是不想直面可能的拒绝。

“我不敢。”

然后是很长一大段沉默。

房间里其他人都退了去，只剩他们两个。

“那好，我先回去了，”尼古拉斯起，“你这一病，事情全要我来，可累坏我这把老骨了。”

“嗯。”卫铮轻轻应了一声

斯安望了望门，迟疑：“你的妻呢？”

斯安，那模样像是可怜的小动。

“怎么了？”尼古拉斯关上房门，重新坐回来。

“陛下，请将耶拉送回去欧洲吧，”斯安摸了摸儿的棕卷发，“我需要他继承格雷厄姆亲王的爵位。我辜负了斯图尔特的姓氏，希望他能重振家族荣光。”

“是的，我不想，”斯安微笑，“无论过了多久，你永远是最了解我的。”

无非是，近乡情更怯。一百六十七年前，他被卫铮婚讯刺激，一个冲动拨通了卫铮的通讯，卫铮只是说：你不祝福我吗？

一个垂垂老矣，一个年轻鲜活，像是跨越时光的一场会面。

而且都快两百年了，又没什么仇没什么怨，当年那一不愉快早已在时光中消耗殆尽。

只有在提到卫铮时，斯安里才现一丝生机。

两个人都很平和。

知君仙骨无寒暑，千载相逢犹旦暮。

斯安用目光描摹卫铮英武的容颜，一如往昔年轻，只是气息更加沉稳了。

“再见，亲的斯图尔特先生。”

卫铮最终还是来了，他当然不能拒绝一个将要过世的垂暮老人，更何况这是他曾经最亲密的朋友，尽因为价值观分扬镳，但总归情谊一场。

现在他要死了，他怕拨通卫铮的通讯，卫铮会说：我们还有必要见面吗？

卫铮也犹豫了一下：“我以为你并不想看见她。”

卫铮望着他，没说话。

“卫，”斯安打破了寂静，“我很激，你能来看我。”

“还有别的要求吗？”尼古拉斯语气也轻快起来了。

“卫，你说让我至少活两百岁，我也到了，”斯安此时神情快活，甚至带了一孩气，“我还多活了十五年。”

斯安迟疑了一下：“没有了。”

尼古拉斯拉开房门。

尼古拉斯叹气：“那你可要撑住啊，别人没来，你就先走了。”

尼古拉斯回，看见斯安躺在床上，急促息着，脸上尽是挣扎之，他的儿耶拉洛维奇正在帮他顺气。

“再见，亲的陛下。”

这一趟他必须来，见斯安最后一面，不然违背了自己的本心，将会一生遗憾。

斯安痛苦的犹豫：“您……能不能把卫找来？您跟他说，我知不应该再打扰他的，但是我真的……我真的很想再见他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