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回过神来，但对于当前的情形，男的脑海里其实还是一片混的。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不知是否因刚那老怪提了太多次，此时，他的前反复现的却是二十年来未曾想过的那个大玄黑的影。

只未想再睁开时，却已是星辰斗转，沧海桑田，是人非。

明明前一刻还是于失重状态，陷生死边缘。后一刻睁开，便安然地躺在路边一块大石上，不说粉碎骨，连一伤破都丝毫不见，就是上有些跌打般的闷疼，却并不严重。

间，他连过去都极少回想，更枉论一个玄墨。这一生中，唯一让他稍微生些牵挂之心的，只有他那小师弟。

即便刚刚那是梦境，可二十年来的山谷生涯不可能是错觉，若那为真，梦醒之后，自己无论如何都应仍于山谷之中，又怎可能现在这里，莫提山谷药庐，连望日峰都不知在何。

郊外的官旁，静静地站着一个古怪的影。

他也曾想过，若他此生真会和何人相伴渡过，对象也只可能是他那天真无邪的小师弟。却没想到，相伴隐居之后，和小师弟的情也越来越淡薄。小师弟无法忍受药庐长久的孤清和冷寂，没多久，便要求离开山谷，而他连挽留都觉多余，更勿论伤心伤情。

这样想着，受着周围越发急促的气，男释然地闭上了双。

又过了片刻功夫，直到觉自己站立的脚已经有些微的酸麻，男瞳一动，这才回过了神来。

药箱里的东西和自己为谷采药准备的并无二致，由此可见，此前经历的一切并非自己的臆想。

许是男运气不

只是那人已逝去多年，连自己也是即将土之人，再想也是多余，那便就这样罢……

称其古怪，是因此远离城区，人烟稀少，只偶尔可以看到赶路的车，像这样仅一人一箱，还呆愣般地站在路边一动不动的过客还真十分少见。

凭自己的觉，像是只恍惚了一阵，睁开便景骤变。但觉不可尽信，事实如何，他也并不确定。

如若之前之后都不是错觉，亦非梦境，那幺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坠崖之后，因为某原因并未亡，然后被何人于某目的，刻意挪到了此。

现在的关键是要明确他此刻在何，距离他落崖时隔多久。

虽然这解释也不尽合理——单是从那幺的地方坠落，他竟毫发无伤一就十分值得商榷，更何况还有人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他整个人搬动到这幺远的地方——不过现下他实在想不其他的解释，至于真相究竟如何，只能等之后再慢慢查清。

思维稍微清醒些的男，沿着官缓缓迈开脚步。

随着时间的逝，那双细长清冷的，由起初的懵懂迷惑逐渐变得冷冽清明。

很自然地怀疑自己是否梦境，毫不怜惜地狠掐了自己一下，疼痛告诉自己此刻并非虚伪。那便推测刚才的谷采药乃至追杀才是幻觉，却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

一醒过来他就检查了自己的随品，尤其细致地查看了背着的药箱。

这样打算着，男下意识地动内力，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仔细想来，他这一生若论亏欠，也只欠了那一人罢。

第一章今昔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