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泽笑了笑，这笑不同于以往的邪魅冷傲，疏离淡漠，倒是有一难以言喻的温平和，让李的眶红了又红。

如果我早知真相，早解开你的心结，我们应该就不会如此这般伤害了，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连一如果都不曾分给你我……

“我……”

就像我崇敬的那样，我一直都希望你是好的……至少对我来说永远都是好的……我……我是恨你，就像这个不值一提的男人所说的……我确实一开始是为了折磨你……”

本来他可以毫无顾忌的抬着傲的颅，可以肆意的妄为，只因为寒泽负他，他便可以来激他，怒他，可现在看来，自己真是有不知所谓了。

“但是我终究不到彻底……

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我错怪你了吗？错怪你如此对我冷酷无情，错怪你不懂得什么是情，错怪你只是想辱没我，折磨我！如果我换是你，我也会和你一样吧，也许会更过分的事！

低沉磁的嗓音虽然有气无力，却依旧能让在座的几个人听的清明。

他又想起那天夜晚的璀璨群星之中绽放的五彩斑斓的烟，还有那巍峨立的铁塔里那个被所有光芒拉长的颀长影，那个墨如仙，面似神玉的男对他说的一句话：“埃菲尔之间的度，就像我们之间的距离，可望不可及！”

他面如白玉却没有往日鲜活的傲气，额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薄汗，目光也泠泠淡淡，仿佛在隐忍着什么，却依旧说了下去。

唐酒癫狂的哈哈大笑，然后坐在椅上，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兴奋异常。

“是不是真的，你去问寒泽啊？他就在你面前，你问他啊！”

想好的话到嘴边，李始终说不那三个字“我信你”！

“李，你大概不记得我们在LA是见过的吧，那天清晨你在下作画，光照在你的上，形成了一个光圈，真的像极了天使，我一声不吭的走到你的背后，说你的名字不好听，给你起了一个古老的法语名字，叫Evonne……它意味光明，，勇敢……”

他每说一句就要停顿一下，缓慢清晰，却无人打断。

李的泪痕迎着窗的风，变的微凉，却依旧降不了他红透轻的脸颊上的温度，心境如卷浪的海岸，汹涌错的浪涛击打他的磐石，久久难以平静……

他好歹从小都是有母亲的，临母亲去世，也足足陪了他九年有余，可是纵观寒泽却孤独可悲，在幼年不但没有了母，父亲错误的变态教育方式，还让他心理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影，让他的抛开廉价的童真变得孤僻难近人情，让他仇视世界，对任何人都有了防范之心，他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不让自己轻易接他人，也更不会让别人轻易走近自己的内心，亲情对他而言可望不可及！

确实可望不可及呢，我之前以为你就如那耸云的雪峰，独树一帜，终年冰雪覆盖难以消，烟云缭绕不可言说，总是拒人千里，自当是可望不可及，可惜我却始终看的太浅太薄，忘了你也是个亲情贫瘠之人。

原来这就是为什么寒泽会这么折磨他的原因，欠下的迟早都是要还的，不是他对不起他，而是他对不起他，他哪怕被他折磨一辈，也确实还不清这场情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