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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4(2/2)

“晚上吃什么?”廖吉祥凑近他,悄悄拉住他的手。

“时辰到了!”行刑的拽狗一样把他拽回去,监刑的扔下签,廖吉祥旋即转攥着谢一鹭的手,人群沸腾起来,一个个疯狂的神,前排很多人举着一枚钱,那是要跟刽手买割下来的片。

“都行,”谢一鹭想了想,笑起来,“反正你什么都糊锅。”

该拐弯了,廖吉祥却停下:“家里没醋了,”他径直往前走,“庆成大的醋好。”

廖吉祥几乎是从朝天逃走的,他曾经离凌迟太近,有那么几次,只差着分毫,谢一鹭扶着他,走到西安门外,路有一伙人在郑铣的大石碑底下挖坑,旁边几个人在往碑上栓绳,那碑才立起来没多久,这就要给拉倒了掩埋。

<正文完>

谢一鹭知他是心里闷,不想回家。

人们在往前拥,唯独他俩朝后挤,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人朝他们唾沫吐,是瞧不起阉人和阉党,猛地一声,背后响起郑铣的惨叫,像是好绸从中劈开,尖锐得刺耳。

声声啼鸦,叫破韶华,夜微雨堤沙,香风万家。

“那是……”谢一鹭要赶上去,被廖吉祥拽住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一段已成过往的回忆。

廖吉祥上回嘴:“明明是你拉不好风匣……”

那双手雪似的白,淋漓着酒发亮,把酒小心翼翼捧给郑铣,滴滴,只够燥的嘴沾一沾,就漏尽了。

他陪他去,中间路过玄津桥,远远的听见王六儿的曲声,从桥下看,她一脸脏泥,着个硕大的肚,旁边站着个挑的和尚,给她念了一段经,往她手里了几文钱。

郑铣一直盯着廖吉祥,回过神才看见谢一鹭,那神立刻乖戾起来,一瞬间就从等死的阶下囚变回了原来那个在上的大珰,喝了谢一鹭一声:“狗东西!”

画楼洗净鸳鸯瓦,彩绳半秋千架,觉来红日上窗纱,听街卖杏

不少,郑铣呆呆看下来,满的震惊。

行刑的把他拽倒了,他翻着又爬起来,连最后的一尊严都丢下,转而看向廖吉祥,羡慕着,嫉妒着:“你又是凭什么……”他已经无所凭依,绝望地,像是要落泪,“凭什么有一个谢一鹭?”

人群有不小的波动,行刑的开始往后拽他,郑铣不肯后退,拧动着,面颊、睛都挣红了,凄厉地质问谢一鹭:“你凭什么……”他怒吼,“凭什么得着他!”

天来了,梳总角的孩们举着风车在街上嬉闹,南京的日懒懒的,滟滟的,似乎从没变过,一缕微风挟着王六儿的歌声,轻轻卷起有情人的衣袂:

三千三百五十七刀。仇鸾真的一统南京了。

“你来什么!”他小声咕哝,廖吉祥重新把手掬起,让谢一鹭再倒,谢一鹭怔怔的,有些发愣,他惊诧,原来郑铣早知,知廖吉祥在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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