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爷的倒台，等同于卸了叶瑞忻的半江山。没了纪爷的支持，他总该知难而退，迷途知返。

但最终，他没有。

“纪爷话他太太唔好，吩咐我来买燕窝。”叶瑞忻答。

如果刚才的那一声“喂”还算平静，但在片刻沉默之后，这一声“好”，便是无从掩盖的暗波涌动。

陈伯的一桌一椅，啤酒的味，港城的夜，其实一直都未变。

当晚，阿扬开车将黎烬送到天桥之后便行街。黎烬讲他等阵一个人返屋企。

越老，就越念旧。

唔知过了多久，黎烬转过来拿起电话。

时间，过得好快。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衬你？”老人说。

燕窝的，在西环一个旺铺了几十年。只不过，纪天的太太从来都不燕窝。所以只要有人同铺老板讲这句话，就代表纪天有了危险。

觉得廿几岁都嫌老的年纪仿似就在前，现在自己已经三十。

在听阿扬述说叶瑞忻行踪的时候，黎烬将座椅转向得通透的落地窗。望着窗外的蓝天，他沉默良久。阿扬站在一旁也不声，静候着黎烬安排。

叶瑞忻把车停在街，然后行铺。一门，叶瑞忻就同铺伙计讲：

说着，叶瑞忻放下了燕窝，恢复正常的声音讲：

“你等等。”

说着，老人低给叶瑞忻挑选燕窝。小声讲：“你要什么？”

等待音过了不多久，电话就被接起。

“今晚得不得闲一齐餐饭？”

“我不识拣，钱不是问题，货一定要好。”

只要买一张机票踏泰国，一切都会有人替他安排。

纪爷，余恒生，所有同当日那件事有关的人他都理了，唯有叶瑞忻他没有动手。

听到这句话，老人的面微微一变，但随即恢复了和气的面。讲：

说着伙计放下了手里在清的海参走到了店铺的后，唔多久，一个带着老光镜的老人走了来。

警员在店外用倍望远镜监视着两个人的一举一动，虽然无论怎么看都同一般买卖无差别，但谁都唔会相信里边一古怪都没。

“燕窝的话，这里的好。要几多？”

“好。”

“唔该（麻烦）你，我找三叔。”

“八，陈伯档见。”

叶瑞忻不收手，黎烬便不得不对叶瑞忻手。

错对可以遗忘，但过去却越发怀念。

叶瑞忻好守时，但也绝唔会早到太久。黎烬比他早了十几分钟，同陈伯寒暄几句之后，了几味（几个菜）同一支啤酒坐在那里等着叶瑞忻。

叶瑞忻拿过老伯手里的燕窝看了看，低声答：“替我同锡泰搭线。”

回返旧地，总能让黎烬安定落来。

讲这句话的人，无论要乜，都要答应。

在这个四季不算分明的城市，冰啤酒是大排档最好的搭。

但是唔信都无鬼用，直到叶瑞忻拿着燕窝上车，警员都未发现有古怪的地方。而在叶瑞忻的手中，同泰国人联络的方法都已经藏在那袋塑封好的燕窝礼盒里面。

当冰啤从咙

黎烬以为自己得够清楚。

当日，叶瑞忻同纪天见面的消息就传到了黎烬的耳朵面，一个唔算意外的消息，却依旧让黎烬觉得犹如石压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