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漂亮修长的指尖轻敲桌面，“我曾经答应过要和她一起放莲灯，可惜。”素净的脸上勾起一抹苦笑，唐绣嫣止住了话。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么，因为他家也很有钱，并且只有他一个儿，可是，他为了我还是义无反顾的赘了。”

“老实讲，那会儿我真的很动。男赘啊，背后得有多少人暗搓搓的说他闲话啊，可他，宁愿被千夫所指，也不愿意委屈我。”

唐绣嫣收回手，“这是最后一盏了，还是麻烦你放掉吧。”

“这就是你女儿。”他倒了两杯茶,“嫌正。”好属。

殷无惑发现唐绣嫣的里有泪，这个看上去优雅贵的女人，从一开始找到他就没表过任何过激情绪的女人，想哭。

他说：“别怕，我会请最好的医生，可能会有痛，你别怕。”

“忘记我她会过得更快乐。”

“啊。”唐绣嫣转过，葱白的指尖轻在茶上,一圈又一圈的波纹立刻漾开来在碰到杯的时候又消失不见。

待到小姑娘的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殷无惑才从墙角走了来，顺路拐了一家茶馆挑了个不起的角落坐下。

你能确定，这样，对她是真的好吗？

“突然告诉她以后都见不到妈妈了她一定接受不了。”

“我知，他心里一定很不好受，但是，我每次见到他，他脸上总是挂着笑，一直到我被确诊癌症的时候，他脸上都带着笑。”

“不过我最担心的还是我的小女儿，那个时候她才五岁，还在一个很懵懂的时期，整日沉浸在对未来生活的好幻想当中，她甚至都不知什么叫生离死别。”

殷无惑只顾低喝茶。

“为什么？”这回殷无惑忍不住了，“你连着让我放了三天的莲灯，而且这灯每次都让你女儿捡走了，有意思吗？”

作为同样失去过重要记忆的人，他能理解，记忆对一个人的重要。而且，那空落落的觉真的很难受。

“你确定？”殷无惑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你可是她最重要的人。”

“说吧,你想我怎么。”

一杯茶见了底，这些话殷无惑始终没能说。这只是他与唐绣嫣的一场易而已，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一盏莲灯被放置在桌面上。

殷无惑的目光在对方手腕上的银莲手链上停留了一会儿,低喝了茶,开始在心底计算着这次的酬劳。

费了而已。

她是真的很很她的

“我先生是赘的。”

在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个穿着淡绿旗袍的女,细长密的乌发简单的挽在脑后,她偏望向窗外，坠在耳垂上的翠绿滴状耳环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着。

唐绣嫣转过，“让她忘记我吧。”

“你说完吧，我还是很乐意当个倾听者的。”殷无惑伸手，替自己的茶杯倒满了茶，丝丝白雾袅袅向上，模糊了女的双目。

“可命运就是这么残酷，它不会因为你有难就对你特别照顾。”

你不是她，你怎么知她内心的渴望？

唐绣嫣笑了，“我当然不怕啊，怕的是他。他一定不知，当时，他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