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光线的缘故，乔连见脸上的廓显得柔和了不少。

顾荀泽也关掉了自己这边的灯，躺了下去。

室内沉寂了很久，乔连见那边发了均匀的呼声，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乔连见打开，温的朝着他倾洒下来，浇得他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镜面也变得模糊，只能映他大致的影。

心中虽然空落落的，但他也是时候该放下了。

顾荀泽握着手中的杯，半晌后，问：“要去洗澡吗？已经烧好了。”

他的视线所到之一片朦胧。

雾气升腾着，将他整个人温柔地笼罩其中。而他就呆站在那里，仿佛置于一片混沌。

乔连见主动从他手上拿过一杯，咕嘟咕嘟就喝下了半杯。

顾荀泽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是啊，所有事情都不一样了。”

洗漱用品一应俱全，摆放整齐。

乔连见侧躺下来，关掉了床的灯。

顾荀泽喋喋不休：“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那时候我们也是睡在同一张床上，但是每次都是聊了一整晚，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困到不行。你那个时候特别粘人，不跟我在一起就睡不着……”

许久之后，他才裹上浴袍，从浴室内走了来。

但是从始至终，他没有转过来看顾荀泽一。

他这几年一直在等顾荀泽的一个解释，但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觉得不那么重要了。

而顾荀泽的心也随着动的光芒，悸动起来。

顾荀泽放下了手中的平板，看着乔连见的背影，轻声问：“要睡了吗？”

一时间格外的安静，但却是令人安心的氛围。

他看着天板，没有光，再怎么看也是模糊一片。

他穿着宽松的睡袍，整个人歪靠在门边，嘴角了难得的笑容。领微微敞开，呈现柔和的线条，更显。如若再往下稍微扯开一，就可以看见漂亮诱人的锁骨。

顾荀泽正躺在卧室的床上，悠闲地玩着手中的平板。

荀泽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避开了目光，不敢去看乔连见。

他走了过来，坐在了床的另一边。但却仍有意无意地与顾荀泽隔着一段无法逾越的距离。

顾荀泽不动声地移开视线，说：“洗好了？”

乔连见拿了一条巾，着发，站在门静静看着顾荀泽。

许久，顾荀泽才从平板中抬起来，注意到了乔连见。

“我们都长大了，许多事情都改变了。”乔连见没没脑地回答。

乔连见带着顾荀泽给他的浴袍，走了浴室。

顾荀泽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许久后，他问：“你现在……还会这样吗？”

乔连见的声音糯：“还没，有什么事吗？”

“嗯。”乔连见应答。

嘴角僵，竟再不能维持那个向上弯曲的弧度。

整个空间顿时就暗下来了几分。

浴室内净整洁，看起来一丝污垢也没有。

他笑着，只觉得有心酸。

发上的珠顺着不断地滴落，地上连成一片渍，反着光芒。

床的灯年久失修，光芒黯淡，跃不定。橘的光覆盖在乔连见的侧脸上，将他固有的冷漠渐渐化，变得有人情味了。

“好。”乔连见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