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青年的声音在发抖：“你别杀了。”

苏决困惑的看着苏白，不大明白对方究竟在为何哭泣。

周遭人早已怕了苏决，不得对方停手，众多人都开始趁机四散逃命了，那杨龙老早就跑的影都没见着一个。

“怎么了？”苏决忙收回了法，上前扶住几近跌倒在地的青年凝眉问：“又看到什么了？”

苏白此刻脑中像是闪过了什么片段，却没捉住。他只能伸手死死抱住苏决：“我怕。”

“我不知，”苏白摇：“可是我怕。”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低估了苏决。

他总有不知何而来的觉，对方走了，有什么东西就会回到既定的位置，然后这些日所有的经历，都将成为泡影。

“杀够了？”苏决脑海中响起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哼，即便是幻境，这么多人，也足够瞧你有多狠了。”

他眉皱了皱，伸手想再把对方泪抹去，发现这一碰，竟是他的手穿透了对方的脸。

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嘴角挂着轻笑：“我本就不是为所谓百姓而来，谈何心虚？”

正琢磨着要不要先逃命，却忽见面一直从容的苏决神一变。

“你……”梁宇惊骇的看着毫不犹豫说这些话的苏决。

苏决自是知那些人的举动，但他这时候却没有闲暇这些。

他看到了幻境，看到苏决在自己面前消失，然后自己再也见不到对方了。

“苏白？”

手顿在了半空，他仿佛明白了苏白的反应。

苏决的过分了。对方刚才表现的实力，绝对不是刚化的程度。

他不相信那些苏决杀掉的人真的毫无罪孽，真的全然无辜，可这样多的人，这样惨烈的局面，天真的不会降报应到苏决上？

不会的……他只能这样提醒自己。

苏决皱眉，伸手把对方角不知是恐惧还是生理的泪抹掉：“那就不杀便是。你如此恐惧，究竟看到了什么？”

这些本不算什么，不过是幻觉罢了。真正让他心生恐惧的是，他从幻觉中醒来，睁开后，却看到苏决每杀一人，便透明了一分。

比预计的时间早了些许么。或许是这几天给面前这只狐狸输送灵力的原因。

“苏决，”苏白觉到手中的越来越不真实，睁大，加大双手握住对方的力，却是徒劳：“苏决……别走，你要去哪？”

对方一句话的间隙就可以毫不迟疑的杀掉自己这边的一个人，这等人怎么可能是为百姓报仇的善人？如果要说他是屠城的冷血怪，他还能相信一些。

原本乖巧地在一边旁观的雪狐竟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面容惨白的青年，对方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神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为令人惊恐的东西。

除此之外，对方上的法宝竟像是取之不尽一般，苏决没有刻意来对付自己，反而在用那些宝随心所的狠下杀手，似乎就是在给自己看。

梁宇心里倍讽刺，他看着没再理会这边的苏决，嘴角动了两下，再没控制住心里掩藏的恐惧，转逃走。

这等情境，和幻境一般无二。

可对方却是真的在消失。

苏决不回答，只看着神情仿佛在害怕一件世间即将发生的最为悲伤的事情的苏白。他还欠着他一场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