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总是刺激你爸。”姜汶园给他肩膀，说该避着就避着吧，成天打仗似的多难看。

那双沉默的、不动声的睛在诉说着什么呢？

致容盛:

姜汶园把它一掰开，对着塑料盆甩掉才递到他嘴里。几天容盛疼得脸上见不着血，姜汶园心疼得不得了，任劳任怨地给他喂了几顿饭，后来终于忍不住了，说他又不是全痪，为什么需要一直喂？

容盛一本正经地说躺在病床上的人不要动，免得牵动伤。

谊日渐厚，甚至情同手足不分你我，不会有外人的闲言碎语，彼此也不会有争执龃龉。

“你用脚吃饭吗？”当时在给他换床单的小护士带着笑说。

他看到另一个摇椅上的男人，下上是青的胡渣，穿着五分旧短和黑的长袖棉衫，他们短暂地对视了一，帽檐下那双睛分明就是他自己的。

“让你上来睡你不听。”容盛看了半天，说还是橙吧。要论榨成，恐怕还是橙最佳。

“我等不及了，可以当面看吗？”容盛拆开了信封却没有展开信纸，听着走廊上愈来愈近的熟悉的脚步声说，“我妈说啊，如果我们能持十年不分手，她就帮我搞定我爸，搞定一切。前提是我们得两个人好好地过日，让她看到诚意。”

容盛笑得，长睫一颤一颤的，小护士都没忍住多看了几。

“别削了，喂我。”

“没事。”容盛大度地说，“压残了你负责一辈。”

“可不是，就为了你。”容盛抓住他放在自己背上的手掌，用脸蹭了一下说，“来嘛，到时候很多人，没有人会注意你的。”

“我回家了，这几天我行动不便，从明天开始你要每天来看我。”

可是这个人让他有了别人的能力，也给了他从未妄想的，让他即使要用自己的和灵魂，自由和尊严献祭也甘之如饴。



“你是认真的吗？”

姜汶园从袋里拿几个外观较好的去洗手池里洗净，说怕压到他的。

除了日常吃喝拉撒和早晚门散步以外，还有换电视台，讲睡前故事等等琐事，甚至是各少儿不宜的要求。

容盛说今晚上他家吃晚饭吧，庆祝他院。

今天是容盛院的日，姜汶园心情很好，刀刃抵住橙，指轻推刀背，左手伶俐地旋转手中的果，果随着刀刃经过缓缓落下成一条直线。

姜汶园醒来时，飘鼻的消毒味让他皱了一下眉，他了着睡酸的脖，起问容盛想吃什么。

时钟走到四半，容盛说他妈到了，他今天没运动，撑着拐杖在病房里转悠了两圈，又在床沿坐下来，对着尽心尽力收拾东西的姜汶园说瞎折腾什么，有人会收拾。

写在这里的是那天晚上我没有说完的话。

容盛坐在病床边，张开双手让姜汶园给他更衣，他的矫情病治不好了，号称不喜别人碰他，护工都是闲着的，一有事他就使唤姜汶园。

姜汶园说好，他会去的，他有个院礼，想现在给他。

情不是苦于求而不得的悲伤，就是苦于求得以后的平淡无聊或是互相刺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