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尘抬起来，满面是崩溃的神，然而却字字决绝：“是，我他。”

“我……”蔺尘泪噙了满眶，他知这句话是一个咒，要是说来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我……”

蔺如轩言罢拂袖摔门而去，只留下蔺尘一个人颓然跪在堂上。

蔺如轩见他不知悔过，气得把剑一摔，指着那房门：“你，从此蔺家没你这个儿！”

“那你为何……为何？”

闻，慌忙跪在了地上，叩首，“孩儿有错！”

蔺尘却理了理衣襟，背着手起膛，神淡然，

“想我蔺家满门忠烈，怎么了你这样一个败类？！”

还不是当断不断，理还！

蔺尘跪下给他磕了三个响，泪终是不可抑制地了满面，他颤抖着说：“父母之恩，无以为报。蔺尘虽再不是蔺家人，却依然要保蔺家一生一世。”

“我知，他哪怕负了天下人，都不会负我。”

“他以家命你？”

“你告诉爹，你是不是他？！”

回鸾台上，云雾凄迷。

蔺尘对那明晃晃的剑光毫不避讳，他站起来，“爹，我与他是真心的！”

“他以蔺家荣华诱你？”

“也不曾。”

☆、回鸾台之誓

“我……”

蔺尘其实心底里演绎过无数遍此时的场景，可真到这一刻，还是如撕心裂肺，肝寸断。他死命低着，又重复了一遍：“孩儿有罪！”

蔺尘靠在那描金栏杆边，一如去年在摘星阁里。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天地虽大却容不下他与肖承祚二人。

“以事主，祸国殃民。这等人的恩情，蔺家不要也罢！”

蔺尘茫茫然了蔺府大门，登上那黑绸车，原路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觉有心……

里人见他脸苍白，眉憔悴，慌忙去向玄明里那位通报。蔺尘自从生了一场大病，就弱得很，肖承祚怕他有个好歹，连忙收拾了去接他。却不料人到了风廊上，听闻蔺尘一个人，一壶酒已经上了回鸾台。

蔺如轩指着他，气得浑发抖，说不话来，“你……你……”

“你怎知你那宝贝皇帝就不怕？”蔺如轩将那剑递了三分，却苦婆心：“这终究是条不归路，终究是两两相欠，你何苦来？”

“不曾。”

蔺如轩闻言前一黑，往后倒退三步远，他“锵”地佩剑，剑尖指着蔺尘：“逆，我不许你回敬天门去！”

“爹！”蔺尘打断了他。

这世上难有斩情如裁纸的理？

蔺如轩低看他，突然伸手来抚过他，幽幽，如履薄冰，蔺尘受的苦只怕比他想象的更多。

“我也知必然逃不过史笔如刀，可史笔如刀又怎样，蔺尘不需要后人评说！”

“爹明日，不，下午就去写折。你莫要去那劳什的太丞，离那玄明也是越远越好，爹这忠勇公还不够你一辈吃穿无忧？”

他蔺尘天不怕地不怕，什么史

“你他？”

肖承祚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不好，着急得忘了要训斥那才没把人看好。那皇上顾不得三七二十一，领了喜贵就直奔回鸾台。

“怎么，你不愿意？”蔺如轩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