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承祚的目的显然达到了。

可他面上还是不动声，“陛下今日赐了小人无禁牙牌，好方便小人在里行走。”

“娘娘记得小人，是小人的荣幸。”蔺尘虽这样说着，却只觉得那一脂粉气呛得他难以呼。

“好，好……”冯云珠一连说了几个好字，却又刻薄，“但你不给本行礼又作何解释？”

肖承祚不再前这个人烧红了脸拼命解释，拉起他的手，到了储云湖边的清风榭。

——

冯云珠找个借飞也似地逃了，并且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偃旗息鼓，不敢来兴风作浪。

“小人……”蔺尘一顿，知这冯云珠是存心要和自己过不去，但他在里无依无靠，只好服，“小人想事情了神，还望冯贤妃海涵。”

她说死罪二字的时候，咬牙切齿，就真好像恨不得将蔺尘生吞活剥了。

这御园里也是一片萧条，但见那枯枝寒鸦，碧潭瘦石，稀疏落在园里。天是灰白的一片，连着地上还未化的白雪，颜俱是素淡无华。

在这样一片味如嚼蜡的风景里，蔺尘穿一袭红衣，眉如画。他站在桥，寒风猎猎动他的衣袖，鲜明得胜过日里所有的。他望着湖神，这储云湖上的雾气散尽了，留下绿的明镜似的面。蔺尘忽然就后悔了，这寂静园，旷然无人，比在那禁军苑的房间里难熬数十倍。

肖承祚忽然觉得很痛快，他早就厌烦了冯云珠那恃而骄、唯我独尊的样。今天正好趁机敲打一番，免得她真当自己是后正主了。

“臣妾，臣妾是跟蔺侍卫闹着玩的……”冯云珠又换回了那副又又甜的嘴脸，装作一无所知。但就连蔺尘都看得见的，她吓得一双手抖个不停。

冯云珠一见肖承祚就白了脸，“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前肖承祚趁冯云珠走远，连忙扶起了蔺尘，他皱眉：“朕的错，不该要你来这踏月桥的。”

猛听得呼声，蔺尘吓了一。他连忙给那女人行礼，可还是晚了一步。

“你要是不海涵，那朕原谅他还不行么？”肖承祚幽幽，他玄明来这踏月桥上赴约，正看见冯云珠飞扬跋扈地欺负蔺尘。

“哼，你少在本面前避重就轻！”冯云珠她等了许久，终于有这么一个机会修理蔺尘，哪里会善罢甘休，“你是玄明的侍卫，怎么跑到这御园来了？可知，这擅闯御园也是死罪。”

“海涵？”冯云珠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本要是偏不海涵呢？”

“冯贤妃到！”

“冯贤妃不给朕行礼又作何解释？”肖承祚背着手，故意学着她的语气。

冯云珠穿着孔雀华服，簪一支珍珠步摇，扶着巧碧走了过来。她冷笑，怪气，“我当是谁？原来是玄明的蔺侍卫。”

“这……”蔺尘哑了声。

蔺尘只在心底里暗笑，“肖承祚后里有这样一只母老虎，怪不得不乐意去了。”

肖承祚上船，把蔺尘也扶上来，自顾自拿起了篙竿。

蔺尘闻言一怔，他没料到肖承祚会和自己歉，“臣，臣不敢。”

湖边系着一艘窄窄的小船，船上架着一支篙。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