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痛苦的是，他第一天去画友会时，为了挽回他在纳夫塔利心目中的形象，故意穿了一件自认为很靓丽的绿三件——毕竟茱莉亚也说过这他棕的发真是完无缺。

自卑像一座山压着艾德里安。他也死盯着画板说：“……嗯。”

艾德里安这才瞄了一纳夫塔利，然而纳夫塔利双闭，大刀阔斧地修改着艾德里安的画，一会儿，放下笔走人了。

“这里的影应该加。”

（当然，茱莉亚也知他有多画画。）

“画好了吗？”他的视线直落在艾德里安的画板上。对于艾德里安没去咖啡馆赴约的事只字未提。

茱莉亚也笑着说：“诶，你这么一说还真像！”

事实确如茱莉亚所想。艾德里安一边激茱莉亚给自己提供了绘画的条件，一边又为茱莉亚游戏般的态度懊恼。还有，他绝不承认自己因为又和纳夫塔利见面而心怒放了。

“我尽力了。”艾德里安皱了皱眉。

纳夫塔利又看了他一，盯着画语气平淡地说：“线勾得有严重。”

这恼羞成怒成了破罐破摔的盲目的嫉妒。他甚至怀疑纳夫塔利和茱莉亚有些什么。

“线条有些。”

“这个瓶有歪了。”纳夫塔利从艾德里安手上拿过笔，他那件旧得退的米黄薄衬衫扫过艾德里安的，“你看，这样是不是好一？”

“你看起来就像那棵枫树一样。”布兰特看着那棵刚了芽的枫树笑。

这事儿让他记起了三月底纳夫塔利来他家给他画肖像时。他的羞愧一分来自自己犯傻把信装错了信封（要知他在给茱莉亚的那封信里可是尽书对纳夫塔利的崇拜和慕），另一分来自自己收藏的那副纳夫塔利的自画像——它没有在它原本该在的地方。不过最让他焦灼懊恼的则是传言中纳夫塔利曾是佩兰夫人情夫一事。

“唔……”

“我觉得好。”艾德里安终于抬看着画。

比如那天，天气相当，坛里月季的香味都烘烘的。几人正拿上周回家绘制

纳夫塔利不再说什么，用手了一下画面。

但是有件事他却不得不承认，那就是纳夫塔利绝不提之前的事，也未就咖啡馆的问题提问他，当他开始猜想纳夫塔利的心时，他就又被卷了痛苦的漩涡。

艾德里安继续穿着那件让他丑的衣服，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但再没有画一笔。

“艾德里安？！”布兰特，那个红发绿睛满脸雀斑的男人扒开人群冲来，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那次的画友会他一直沉默地坐在枫树下，没人跟他搭话，让他彻底心灰意冷的是——连纳夫塔利也嫌弃了他：他走过来，密的眉抬了一抬，扩大的视线在艾德里安的脸上停留了一下，又像被抖落的灰尘一样飘落到地上。

艾德里安到纳夫塔利看了看自己，他低答：“哦。”

而当大家在他面前惊讶的神情时，他的自信就像一只猫一样，嗖地从门窜逃了，无影无踪。

艾德里安只好附和：“是呀，四月的天气总让人不知穿什么好。”然后他在人群后面找了个位置坐下，躲起来。茱莉亚和布兰特一伙说笑去了。

当时艾德里安拿下帽挡在前说：“我实在是没找到别的衣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