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的双手，相望的对人。他们两人本是最像的两兄弟。只是一人不顾父母反对登了仙途，一人顺从父母之命从了仕途，两人相隔的距离，从那之后……便成为了难以逾越的壑。

见状，沈墨轲倒也没有再添油加醋了。

罢了罢了。

沈墨轲皱眉：“我不是才嘱咐过你近来的不太好，让你能待在宅里便待在宅里么？”

“料你也不是不快，瞧你那开心的样。所以说吧，找我来是为何事？”沈墨轲替沈墨辙倒了一杯茶递到了他的面前，“话先说在前，我闹你的时候，弟妹不在，我可是给足了你面，你可不许怪我啊。”

然而他那话语中的音节却在空气中缭绕，闻言，沈墨轲却也轻轻地、轻轻地叹了气。沈墨轲将手覆在了沈墨辙放在桌上的手上，虽然隔着纱布，但是沈墨轲也能从指间传来的微弱受到沈墨辙手上那些褶皱的肤。

今日，他的确是兴，却也的确是有些事情有求于他的这个哥哥。

沈墨辙的话未说完。

“河东邺城。”沈墨辙

沈墨轲一副理直气壮的样，沈墨辙顿时哑无言。从小他便从来没有在嘴上说过过沈墨轲，先前在家中时沈墨轲只要逮着父母见不着的机会就会可劲儿欺负他。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莫见一人已然鬓发白，一人落魄如斯，竟然在兄弟吵嘴这事儿上还是这样。

“……”沈墨辙对沈墨轲的各蛮不讲理早已经习以为常，但被的哑无言还是颇为郁闷，沈墨辙闷抿了一茶。

“我知。”沈墨辙了自己的眉心，说话的声音颇虚，缓缓地、慢慢地叹了气而后，“但是实在是当年的老友相邀……此番不去，日后恐就……”

所以，若是说沈墨轲对于“那件事”憎恶么？悔恨么？却是不一定的。

沈墨辙理了理衣襟，顺了顺自己的胡，又是气又是无奈：“都是六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喜玩这把戏。”

此番两人能相对而坐，若不是因了前些年的意外，沈墨轲意外下山。不然，恐怕两兄弟再不会拥有这样对席而谈的机会。

别闹。”沈墨辙拍掉了长宁，或者准确的说：他的兄长沈墨轲的手，保持着他那佯装生气的样。

“当然要去见的，活着不就是为了与这挂心的三两人重逢吗？”沈墨轲边说着，边开始着手解开右手指尖上缠绕着的纱布，“约定的地在何？”

“六十岁了你也是我弟弟。你不想端着，想要找人闹，我这哥哥的当然要陪着你了。”化名长宁，实际为沈墨辙失散多年的兄长沈墨轲正的训斥，“你说，是不是你先闹的。”

“这不是为兄看你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先犯个错，让你也有犯错的余地么。”沈墨轲看着沈墨辙，而自沈墨轲的话，沈墨辙脸上惊讶和尴尬的神情一下也没有掩饰住。

“……”

沈墨辙自认这六十年来，能从他脸上看情绪的，伸手来认真算也不超过三个。而能够看得最为透彻，最为清楚，沈墨辙最瞒不过的，大约也只有他的这一位兄长了。

“原本好好的心情都被你给搅坏了。”沈知州撇了撇嘴，又将沈墨轲重新给他倒上的茶喝完了。

“……是。”

“是不是想远门了？”沈墨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