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枝摸摸她的脑袋，然后闭上睛，瞬变成一汪黑墨，倾覆上墙，满了刻字的凹槽。霎时，封塔塔冲天的紫光，在六界之中一闪而过，但能看到这抹紫光的人都会知——封塔又开了。

“你不是来押送妖的，那是来嘛的？”浮云枝将没写完的宣纸铺开，放到地上晾，漫不经心地问。

“我是来带一个人走的。”云采夜走上前伸右手，摊开手掌。

她小跑到浮云枝边站定，一气，握拳：“爹爹我准备好了！”

“喔，既然你有，那你确实可以带他走了。”浮云枝，又摇摇叹了气，“他这些年来，从一层打到第七层，把我这搅得是天翻地覆啊，不过他确实不应该待在这里。走吧，我带你去见他。”

“哦。这么丑的徒弟啊……”浮云枝眉一挑，“不必喊我上仙了，我们都见过多少次，还来这些虚的嘛？”

落夕叶原本跟在他们后慢慢着糖人，在听到浮云枝的呼唤声后连忙三两把糖人吃了，糊不清地回：“爹爹夕叶来了——”

石门打开的刹那间，骇人心魄的风鬼影便铺面而来，凄惨的鬼哭狐鸣声也随而至。石门后，是看不到尽的长阶，森昏暗，什么也看不清。只有零零散散的紫鬼火明明灭灭飘着，黑影幢幢，时隐时现，得人心发。

“云枝上仙误会了，这是我小徒弟，烛渊。”云采夜哂笑，抱着烛渊解释。他经常送些妖鬼怪来镇塔，而镇塔百年千年里都很有仙人来此，他收徒的事想必还没传到浮云枝耳朵里。

浮云枝变回人形，缓缓降到地上，见此场景气得怒目圆睁，大骂一声：“岂有此理！谁又把我的长明灯坏了？那是最后一盏了！”

第19章碎一碎

了云采夜的衣衫。

云采夜看着浮云枝怒气冲天的模样也有些哑然失笑——仙界谁人不知，镇塔塔主浮云枝的长明灯是整个仙界消耗最快的。只因这塔内的妖都不安分，整日打架斗殴，肆意破坏着塔内的各式建筑。

这枚虽然黑得奇，和烛渊有得一拼，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却偏偏让浮云枝瞪大了睛惊：“牵情？！你从哪找到的？”

云采夜装作没听见他前一句话，笑应了一声：“是。”

“我小徒弟送我的。”云采夜柔声，桃却微微眯起。骨墨把他的徒弟成这幅惨样，他若是一直待在界，他就不去找他麻烦，但若是他跑来了……就别怪他剑不留情。

镇塔的墙每隔七步远，便有一盏浮空石灯，里面的是鲛人脂的灯油，永不熄灭。但即便如此，塔内还是一片漆黑幽暗，充斥着不可名状的森冷之气，仿佛这些永夜灯只是摆设一般，没有一照明的作用。

浮云枝带着他们穿过暗的廊，走到一堵石墙前，墙上刀削斧凿地刻着三个大字：锁千秋。只看这三个字，便觉冲天的煞气铺面而来，浮云枝站在字前扯着脖，喊落夕叶：“快来帮爹爹推门。”

浮云枝说完，就起带着云采夜他们向藏书阁外走去。

一粒光的黑在他手心静静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