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儿等着。”

江立衡从未听过许涵这样难听的声音，要说的话显然顿了顿，“在哪儿？”

凡是见过、和江立衡打过的人，大多对他的印象是极度沉稳内敛，冷峻寡言，浑散发着一生人勿近的气息。

许涵和往常一样，笑得十分灿烂，两颗小虎牙微微着，由落地窗闯的光从他后洒下，将他整个人烘托得洋洋的，仿佛周散发着明黄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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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立衡最初为此还颇为不满，但一见到许涵，又生生忍了，以

一脚油门，指节分明的指和中指叩叩地敲击方向盘，江立衡渐渐冷静下来。

江立衡脆利落地把电话挂了，他将手中几张照片扔办公桌的屉里，拿着车钥匙朝外走去。

江立衡刚输完指纹，大门几乎同一刻从内打开。许涵已经迅速洗漱完毕，换掉了睡得皱皱的T恤，穿上江立衡给他购置的剪裁合的麻灰衬衫，发了个半，糙地立着，一脸笑意地站在门，声音还有些喑哑，“江先生来啦。”

许涵抱着膝盖蜷在沙发上，就这样渐渐睡着。

江立衡生于军政世家，母系一族为一方贾，人几等的世背景为江立衡提供了大而过的支撑，他同时继承了母亲灵的商业嗅觉和父亲的铁血手腕，在生意场上混得风生起。

即便是江立衡本人，也自认为擅长理情绪，从不轻易被外界事所影响。然而此时响起一片鸣笛声，他才惊觉自己居然有走神。江立衡冷冷地扯了扯嘴角，这是要什么，因为那几张照片心里不痛快，所以要去找无辜的许涵兴师问罪吗？

张莉自然有她的苦衷，许涵太明白太懂了，然而，对这个只会享受别人照顾，从来不会照顾别人的女人，许涵恩她给予自己生命，再没有太多别的依恋。

这么算起来，会记得给许涵买橘吃的，除了疼他的父亲，就只有江立衡了。

江立衡啊……

“尚中公馆，我昨天在这儿住的。”许涵清了清嗓，又补充，“昨天正好溜达到附近……”

那一天，许涵得到的不只是同学们的生日祝福，还有母亲电话里吞吞吐吐的提示：涵涵，成人以后，就应该自其力是不是？

唯一让江立衡到疑惑的是，许涵对质并没有那么冒，江立衡每个月给他打的“薪”他收着，却从没刷过江立衡的信用卡，也不要求昂贵的奢侈品，就连江立衡看不过去他几十块一件的T恤仔，让人给他买了不少衣服，他都借上学这样打扮不太合适，并不怎么穿。要说他的目标是江立衡本人，那更是无稽之谈，江立衡不止一次撞见许涵奉违，当着他的面儿懂事听话，他不在跟前儿，就立刻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等许涵被专属铃声吵醒，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许涵在沙发上睡得腰酸背痛目眩，接起电话的声音嘶哑低沉，“江先生。”

江立衡看得思想稍微打了个岔儿，他先前看中的是许涵这张脸没错，虽然发展成这样已经越发偏离他的初衷，可不能否认，许涵真是一个知情识趣的小家伙。他十分努力地扮演着一个情人的角，从不给人添麻烦，将自己的定位拿得恰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