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突然扳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外推了几寸，鸷地盯着他，语气里结了冰。

被他亲手杀了？

他说：“朐施然，算我求你，你放过我，行吗？”

那个叫着他然哥的少年呢？去了哪儿？

“怎么了，等不及了？”朐施然问他。

“假的。”胡宇然闭了闭睛。

“再给你一次机会。”朐施然像是个恶鬼。

朐施然愣了一下。

朐施然几乎就要心了。

他多久没有见过光了啊。

朐施然收回了手，说：“我不会给你，你也威胁不到我。”

朐施然看了一手机里的信息，又说：“你不用问他啊，你想知，问我就行了，我看见了，他的车刚医院大门。”

朐施然狠下了心。他从袋里拿来一个U盘，摊开手放在胡宇然前，说：“你只能留在我边。”

穿着大的校服，背着满满全是书的书包，把背脊给压得有些弯，他留着好学生专有的平发型，着学霸书呆标的大厚镜，一手拿着一杯茶，眯着睛在光底下笑，镜片折了太光，在睫上稍稍停留。他仰着，声音郎朗，问：“然哥，你喝草莓味儿的还是巧克力味儿的？”

他突然有些恍惚。

朐施然的手在他肩膀上用力，是能把肩膀给碎的力，手指节也脆咔咔作响。

“你到底想怎么样！”胡宇然喊。

可是现在呢？

胡宇然没回答他。

胡宇然挣了两下，没挣开。

胡宇然忍着疼，嘴都有些发白，“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最后的日了，让我安安稳稳地走，不成吗？”

“为什么？”胡宇然颓然大喊，“朐施然啊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你说为什么？因为我不是斯德哥尔！我什么都没错，你凭什么恨我凭什么糟践我凭什么折磨我，你！凭什么我！”

要恨的话，就恨吧。

但是啊，他真的是离不了他啊，即便是用了错误的方式，追悔莫及，他也不愿意去弥补。因为，是真的离不开啊。

只要你在我边。

“你之前说的我，是不是真的。”

他近乎哀求。

胡宇然一瞬间屏住了呼，慌的睫颤。

胡宇然不知他这句话到底是在问什么，不敢回答。

说完，在他额上亲了一。

胡宇然看见U盘，突然疯了似的扑过去抢。

好像忘记了第一次见到的胡宇然是什么样的。

好像是……

朐施然看着他被疼细汗的额，看着他灰白的脸，看着他瘪下去的肤，衬在蓝白条纹的病服底下，像是刚从地底下爬来的新鲜僵尸。

“我们还像前几天那样。”朐施然不容反抗地下命令，然后俯下，温柔地托着他，把他了被里，“乖，我去给你买麻。”

朐施然没回答他，反而在床沿儿坐了下来，伸手揽过了他的肩膀，把他箍在怀里，温声细语，“我多希望你这几天都是真心的，你说，咱们这么过下去不也好的么，你为什么就非要摆脱我呢？”

宋海林敲响门的时候，朐施然才刚走没一分

笑非笑地在看着他。

胡宇然急促地呼了两下，迫自己稳住，他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你什么时候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