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替我照顾好狗儿。”

有一回吃饭的时候，胡宇然突然破天荒开说了话，他问朐施然：“你知不知铁儿哥和大黑的故事？”

“狗儿诶。”田喆用叹气的语调长长地叫了狗儿一声儿。

“不讨厌了。”田喆苦笑着摇。

宋海林没回答。

他笑着冲狗儿招了招手。

朐施然心里一喜，忙不迭答应了下来，至少这证明，胡宇然愿意听他说话了是吗？

所以，不讨厌了。

“你讨厌我吧？”宋海林对田喆说。

“你能不能继续给我讲？”胡宇然问得小心翼翼。

现在的他，只剩下了胡宇然。

田喆猛然想起了苏慎临上大学之前，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他闲下来之后，几乎天天待在病房里，胡宇然不愿意看见他，就窝在被里，盖过，装睡。朐施然就自己坐在沙发上，看着鼓起来一块儿的被愣神。这么一愣，有时候就是一整天。

他三两扒拉完了自己的米饭，喝冲下去之后，就开始给他讲。

他的生活好像跟着报仇一块儿结束了。

朐施然不明白他想什么，没有回答知不知。

就像苏慎之前说过的那样，朐施然了结了所有的仇人之后，生活兀然就空了下来，这时候他再看过去，原来离了报仇，他真的就是一个空的壳，没什么能撑起来了。

从死后铁儿哥知了真相开始讲起，讲到了后边的地震，讲到了大黑冲去救了铁儿哥，讲铁儿哥用手撬泥板，讲铁儿哥在病房门转就走。

算一个能暂时把他撑起来的动力。

宋海林再往烟盒里伸手的时候抓了个空。

田喆没动。

朐施然静了下来，没说话。

并不是说，能凌驾于其他东西。而是，这情，其实很单纯

“现在我突然明白了，”胡宇然盯着朐施然的睛，说：“因为，，就是啊。”

狗儿趴在坛边儿的瓷砖上，细绉绉“冒嗷”了一声，掀了掀，还像之前一样，二大爷似的没搭理他。

“你要回去了？”他问。

胡宇然小小地吃着饭，听到后来铁儿哥偷偷去大黑的大学里看他的时候，了一气，长长地叹了来。

胡宇然看着他，说：“你知为什么我喜铁儿哥和大黑的故事吗？”

田喆看了他一，再看了看自己手里这才了一小半的烟，在地上碾了碾，扔在了一边，也不了。

胡宇然摇了摇，说：“我喜听，是因为想知，为什么他们两个中间隔了这么复杂的东西，但还是能纯粹地着对方。”

胡宇然之前毫不掩饰对这个故事主角的羡慕，本不用多想。

如果是以前讨厌宋海林是因为苏慎，那么，现在他见识到了这份毁天灭地的情，才恍然明白，原来在这一场没有半分空隙的情中，他没有任何立场讨厌宋海林。

，就是。

烟就见了底儿。

“羡慕？”朐施然说。

他的生命力，随着胡明成的死，一块儿跟了棺材。

宋海林没回，边往前走边冲他挥手，说：“好好照顾狗儿。”

朐施然听他叹气，停了下来。

宋海林叹了气，突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