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上前一步，住了铁儿哥的肩膀。

“啊？”铁儿哥没听明白。

他不知大黑那句铁儿哥叫得是谁，是这个叫“铁儿哥”的新认识的人，还是原来那个叫“铁儿”的哥。

“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吗？”铁儿哥咬咬牙，让自己保持清醒，有些残忍地问大黑。

要是这么着一辈，应该也好。

因为这里曾经住过人，里边设施全活，铁儿哥随便收拾了一间，已经在这儿住了一个晚上，桌上还放着些他自己带来的菜。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但是这被吓的程度远远没有让他躁动的心安静下来，甚至还髓知味似的慢慢蒸腾，小小的一想法蒸成了气态，漫了整个脑袋。

“我也是。”铁儿哥突然沉下了声音，“小辈儿们没本事拦不住，看着我住了好几百年的坟就要被扒了，不得不拖着我这把老骨来主持主持公。”

铁儿哥睛都忘了眨一下，背后锅里的油还滋滋响着。

大黑看着铁儿哥拎着汤勺在锅里拨愣的样，突然觉得很踏实。

铁儿哥嘿嘿笑，“哪儿会啊，这不就被打折了么。”

铁儿哥一愣，扭看他。

“那不对啊，荒无人烟的，怎么你就住这儿呢？”

他几乎是脱而，什么都没想，就想着耍贫嘴的事儿不能输，还没输过呢。

说完这话，他自己也停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四周都是夹芯板的活动板房里只剩下了沫在油里滋啦滋啦的声音，慢慢充斥了厚的烟火气，好像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家似的，闷闷的，但心里畅快。

“一般狐狸没我饭这么难吃。”铁儿哥说，“多担待，凑和吃。”

“你说，我现在是不是遇见荒郊野外专吃书生的狐狸了啊？”大黑站起来绕着灶台走了半圈儿，看着铁儿哥往锅里倒了油。

但大黑，以可见的速度僵了脸。

他领着大黑了屋，让他随便坐，自己拿了打火机了火往灶台里扔，架好大锅准备饭。

一度沉默了下来。

“你这么说话，能活到今天不被打死，”大黑说，“不容易。应该得有功夫傍才行吧？”

大黑一鼓作气，盯着他——不，几乎是瞪着他，情绪激烈到像看仇人似的，说：“铁儿哥，私奔吧。”

儿专用来晒麦的空地，地震之后被安置了些活动板房让人们临时住着，到现在都没拆。

铁儿哥往里扔了把椒，抬煞有介事地说：“我也觉得不对劲，荒无人烟的，你怎么会在这儿？”

说错了。

“去一个每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也不认识别人。”他说。

在这场角扮演里，谁都不能提从前。因为他们现在是大黑和铁儿哥，第一天认识，谁也不了解谁，没有从前。

大黑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噗嗤一笑，“你学过功夫吧？散打跆拳什么的？”

差一，他就不顾一切地答应了。

“铁儿哥”可以和他私奔，但是他们本来也不需要私奔。

铁儿哥叹了气，“你还跟以前一样儿。”

“我是因为圈地的事儿，碍着祖坟了。”大黑突然老实地说。

“铁

都在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