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师继续说着这次数学竞赛，什么不如上次的理竞赛分量，上次理竞赛可惜了，理竞赛加分儿多，理竞赛是全国的。

胖也在一边支棱着耳朵，低声说了一句，“班长理竞赛还真是可惜了。”

那边宋海林，也一晚上没睡觉。

胖突然冒来拍了他一下，他给吓的喊了一声儿。人老师回看了一，说：“还好意思叫唤呢宋儿，要不考的时候带着慎儿一块儿去得了，让他给你考试。”

苏慎总觉得有心虚。

栾景年临走，皱了皱眉，想再说儿什么，但也不知该怎么说。尤其，她这人不大会跟人相，直说吧，怕别人不愿意听，拐弯儿说吧，她又不会拐。

绕来绕去数学竞赛没说几句，全在哀叹之前的理竞赛。

他看了一埋在试卷里半死不活跟着他打哈欠的宋海林，笑了笑，这要是他们这辈儿人到了中年，写的肯定都是，怀念那些年补过的寒暑假作业。

在宋海林的不懈努力和苏慎的勉帮忙以及正月十五都没顾得上过的忙碌碾压中，他的寒假作业终于在开学之前的那天晚上写完了。

宋海林看了顾燕儿一，问：“怎么回事儿？”

下课之后人老师叫住了苏慎，嘀嘀咕咕在后门说着数学竞赛的事儿。

宋海林临去罚站之前还老大不愿意，嘟囔：“你刚说了往后只给我一个人讲题。”

多，写完就行写完就行。”

宋海林原先就没以为下个学期还能继续在这儿上学，哪儿还能写作业啊。这一整个寒假，唯一拿笔的那次就是给苏慎写信，而且那该死的邮政平邮到现在一丁信儿都没有，包打了狗。

“和我一样想自己查？还是，帮他们？”

其他的老师看作业看得，只看对错不分析字，但人老师不一样，一个人带着几乎全校的班儿忙成这样儿还有闲情逸致对比了宋海林卷上的字，笑眯眯地把宋海林请了教室。

宋海林贴着墙竖着耳朵偷听。

写完之后，她躺在床上捋思路，一晚上没睡觉。

“那我这给别人讲题不也是因为你么。”苏慎悄摸推了他一下，把他推了教室。

“就，可惜啊，理竞赛没考。”顾燕儿看着距离差不多了，也小声说，“毕竟二十分儿呢，他要是考肯定能拿奖，甭让他听见，不然肯定不好受。”

接下来的四天，他的书桌上铺满了自己的空白卷和苏慎密密麻麻的“重本场券儿”，抄的手都酸。苏慎坐在一边捧着本中年乡土怀念看，看得直打哈欠。什么怀念那时的麦田，怀念家门的土垛，怀念乞巧节，怀念一分钱的冰儿，怀念榆钱儿饭。

补作业。

“他是为了那个吗？和谁一伙？”

回家之后愁了一晚上，最后摁开台灯，在小本本上重新开了一个大标题：苏和宋。

“宋海林接近苏慎！”

第二天开学，两个人手指上的骨都嘎嘣儿脆。

栾景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两个一。

苏慎算从犯，被揪来给全班儿讲了一整节课的数学题。

“二十分儿呢。”胖躲了一下，说。

宋海林缩了缩脖。

燕儿拍了他一掌，拉着他往一边退了好几步，“当着苏慎面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