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些红布条都自家带来的啊？以后这里要是发展了，摆个摊儿专卖红布条也能赚一笔。”他没够着最好看的那个枝，悻悻地跺了跺脚，问苏慎。

宋海林刚想摇说不想，苏慎就摘了椅上缠的红领巾递给他，“给，送你个愿望。”

“中也是早恋。”苏慎说。

两

他回看了一苏慎，苏慎指着树说：“万能树，据说来这儿求什么的都有，村儿里人自己求着玩玩儿。”

“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对我有意思了……”

除了闻着空气有儿甜。齁甜。齁嗓，齁鼻，但还是忍不住不闻，闻了还想再闻，不闻不舒坦。跟|毒似的，上瘾。

宋海林“嘿”一下弹了弹褪了的工作证，“这里完全可以发展成个景啊，你们这儿就成旅游胜地了，就叫……胡同老神树。”

“梦呢。”

妙不可言啊神奇。

宋海林笑眯眯地把红领巾接过去，“那不成了，你一小学生儿童，咱俩这算早恋。”

苏慎：“……”

谁知，宋海林正巧这时候直起了腰，看到苏慎这个动作之后，顺着他偏的方向看了过去，“看见什么了？”

他在和苏慎谈恋。现在。

“得了吧还发展，县里连个塑胶跑拖好几年都不修，别的还指望什么。”苏慎说。

“你想要啊？”

“死远儿。”

说完之后就闭了嘴。

宋海林绕到后边推着他继续往前走，苏慎还是扯着围巾不撒手，走了一会儿，宋海林突然问：“你这围巾是不是早就打算送我了？”

“先前儿没告诉你吧，我去年还上六年级呢，刚级给安排到中了。”

“早恋的末班车呗，我们。”宋海林笑。

“闭嘴。”

“哎呦，少先队员啊？”

“早恋也好的，”苏慎突然说，“过去明年，往后一辈想早恋都没得机会了，多可惜。”

朋友！

谈恋。

树枝上挂了不少红的带，有几还挂了些玉葫芦长命锁，甚至还有些塑料制的工作证，飘来飘去，看着还算繁盛。

“快别说话了你，听了烦！”苏慎耷拉着脸，拎着围巾往后一扯。

“怎么了你？不就抱一下么怎么脸红了。”宋海林说。

“这树不一样儿，咱中华民族传统，不就信鬼神么。”宋海林起来够了够树枝。

想想还怪不习惯的。竟然这就是谈恋。

宋海林远远的看见老树就想往胡同里挤。

宋海林使劲瞅着他抿嘴笑，咂摸咂摸，还甜的。早恋。

“一直憋着等着我先说。”

两个人边说着话边在大上到绕，来这儿一个学期了，宋海林还是一回顺着清乡不往学校通的那条儿溜达。拐这个胡同有一家没人要的院，门少了半截，院里的草能没人，拐那个胡同能看见正中间杵着一棵百年老树，挤得胡同里没法儿过人，但是没人舍得砍。

“不信，你又不可能是昨天晚上一晚上给织好的。”

这么想了想，他快速偏了一下。

也没什么不一样吧。

苏慎也跟着笑。

“没。”苏慎说。

他选了个枝，惦着脚把红领巾系了上去，然后松手闭双手合十嘴里嘟囔了一分多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