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林想了想，也是，毕竟是茴香馅儿的，那么好吃。换位思考，他肯定也生气。

宋海林在外边拍了几下门，喊：“诶你什么病，怎么突然这样儿了？”

之后才反应过来，瞪着睛“你你你”了好半天，都没说句完整的话。

他说完这几句话，门就开了一个儿。

“你，”苏慎没理他，继续往下“你”，“你不是走了么？”

刚了门槛儿，他就看见了一个不该看见的人。

没等宋海林反应过来的，他就一下了自家院儿里，砰一下关了大门。

然后他转就走。

“不是吧你……”宋海林嘟囔，“这么小气？”

一整个村这才像醒过来似的。

于是，为了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借，苏聪明隔着门不冷不地说：“昨天剩下俩饺。”

“你这，咒我呐还是就这么问啊？”宋海林缩了缩肩膀。

宋海林突然笑了，“你以为我回去了？不回来上学了？”

苏慎看见那颗歪脖树，脸不动声地了一下。

下没有一块儿舒坦的骨。不知谁家的叫了一声，激起了满村的群情唱和，声音刚一层一层浪儿似的掀起来，各家的狗也不甘示弱地了声儿，还牵扯着铁链的声音。

苏慎在门里边也很不能理解自己的举动。明明这件事儿打个哈哈就能过去，他怎么甩上脸了？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宋海林。

苏慎愣着没说话。

宋大黑同学正站在他们家门的歪脖树底下伸懒腰，看见他来，伸懒腰的动作还定在半空中，他愣了会儿，然后收了手，朝他打了一个招呼。

“茴香的。”苏慎又补充。

一来是因为昨天被苏慎戏的那个尴尬劲儿还没过去，二来还是因为昨天被戏的那个尴尬劲儿没过去。

“那我昨天不是急着去亲戚家吃饭么，我歉成吗？”

苏慎没再说话，往后退了退，好让宋海林能把门给打开，心里想，你自己说的，多在

宋海林笑了，“你这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我还以为你咒我呢。”

那个架势颇有些慷慨赴死的悲壮。

“怎么着，你也卡带了？”宋海林往他这里走了几步。

原来昨天那个“走”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时候回家？”苏慎问。

“谁说我回家了啊？我又没说我回家。”

说完之后他推了推门，“咱能不这么说话吗？跟探监似的。”

苏慎眯笑着打开了大门。

苏慎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儿。他确实也没说过是回家。

苏慎觉得过年这几天都没脑的，而且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想起来小时候那段儿又蠢又傻的日，他现在的想法也总是幼稚得很，比如现在，他别别扭扭地觉得丢人就想闹儿小脾气。

“诶，”宋海林低下一脸好奇地去瞅苏慎的表情，“你以为我回家了啊？”

“回家？哪个家？我家吗？”宋海林问了一沓儿问题，然后自己给了答案，“等暑假放假啊，我爸妈早走了。”

苏慎的睛从儿里眨，说：“你去亲戚家吃饭了昨天？”

“你昨天不是回家了吗？”苏慎把歧义给拿掉。

苏慎不说话，等着他回答。